打發了其他人都去洗漱休息,周南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跟我說說這裡的具體情況,版稅換糧食的計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施託爾科給埃廷尼發了一支香煙,坐下在了周南的對面,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才說道:“即使沒有我們的授權,蘇聯人也已經在翻譯你的著作。他們表面上承認西方的專利和版權,但是卻不會讓這個對他們不利的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所以,在暗地裡,他們不會遵守這些規則。即使他們直接印刷你的書,你也沒有辦法制約,難道你去聯合國告他們嗎?這樣除了會直接得罪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最多一個官司打幾年,甚至幾十年,到最後,他們隨便給你一點補償。”

這一點周南很清楚,所以才在一開始就提出了版稅換糧食計劃。

落後地區想要發展,想要追趕發達地區,就必須要規避前面的設定的路障。一切按照規則來,你永遠也別想追上他們。

這項暗地裡的規避,蘇聯因為國家的基礎發展不均衡,利用的還不算好。他們甚至因為一直追隨西方的腳步,最後被拖進瞭解體的深淵。

真正利用的好的是未來的祖國,那裡在八十年代落後整個世界幾十年,但是卻在全國的齊心協力之下,悶頭發展,用了三十年,就追了上來。

周南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我已經明白,我現在就是想知道,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施託爾科其實也身在局中,有些東西看的不是很透徹。他把自己這段時間來到蘇聯的經歷事無巨細,都講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蘇聯各界前後的態度變化以及推諉。

聽了施託爾科講完,周南還在沉思,埃廷尼問道:“按照我們的協議,約納斯的版稅直接轉給蘇聯二十年,換來每年三萬噸的小麥配額,這點糧食對於蘇聯來說應該不值一提。而且,蘇聯現在閑置的火車並不少,三萬噸糧食,每節車皮按照五十噸計算,也就是六百節車皮的排程計劃,似乎也不是很難操作。可是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樣答應了卻不執行的情況呢?”

的確,三萬噸糧食,六百節車皮,對於蘇聯來說不值一提。他們為了穩定在中歐的控制,每天運到哪裡的糧食都不止這個數量。

現在的東西方對峙還沒有激化,雙方雖然有對立,但是更多的是合作。紐倫堡大審判才過去了半個月,周南來這裡的時候,賽斯英誇特他們才被執行了絞刑。

按道理說,愛面子的強人和蘇聯都不會做出這樣有損臉面的反悔決定。

但是,這個裡面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整個東西方之間,除了國家之間的合作,所有的民間的交流全部被切斷。

周南現在拿版稅換糧食,是個人行為,也屬於是民間交流,所以就顯得非常敏感了。

聽到周南這樣說,這一點也得到了施託爾科和埃廷尼認同。施託爾科說道:“還有一個原因恐怕就是你在政府的兼職。聯邦委員會的特別顧問,雖然只是一個虛職,卻是瑞士政壇的核心位置。恐怕蘇聯人也是看到很難在你身上再得到好處,所以合作的心也淡了下來。”

周南點了點頭問道:“在瑞士政府兼職,是保護我們的最好方法。糧食雖然重要,但是我們卻不會因為這點糧食就讓步。但是如果能讓這個計劃執行下去,我們還要為之努力一下。”

施託爾科笑了笑說道:“雖然這個國家是全世界最大的國家,但是幾乎一切權利都集中在一個人的手裡。只要你能說服他,一切困難就不再是困難了。”

周南問道:“你最近應該也蒐集了不少關於他的報道吧,我需要你將他近期的所有事件都整理一下,我需要研究一下他最近半年的經歷和近期關注的事情,這樣才好有目的性地說服他。”

想到要跟那個強人的見面,周南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丘吉爾雖然牛,阿登納雖然能幹,但是他們跟周南就好像不同世界的人。

他另一世大半生都生活在不同的社會環境裡,接受的是另一種不同的教育方式和理念,這種心靈的歸宿感和認同感,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

在國際上,丘吉爾再厲害,但在周南的心裡,他甚至比不上祖國的任何一個將軍,更不要說他尊敬的那些領導人了。

而這個領導著全世界共産主義國家的強人,即使周南再偏心,也不能說他就比國內的領導差。畢竟,他做的許多事情,就連黑特勒都想做沒有做到。

施託爾科站起身來說道:“這些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因為怕間諜查房,所以我只是蒐集了許多新聞資料,具體的分析,由我親口跟你說。我現在就回房間去拿那些剪報……”

周南笑道:“在火車上休息了兩天,我們今天剛好可以徹夜暢談。”

卡文了兩天,更新時間也混亂了,後面我會盡量調整,爭取早點恢複正常的更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