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廚 (5)(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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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判若兩人。曾經氣質如蘭,雍容華貴。可是今天,趙浮生只感覺到一種陰鬱,壓抑,甚至怨恨。
一個人能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肯定是遭遇了很大的變故,而張月容的變化很可能源於婚姻的失敗,但趙浮生認為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至於其他的原因,看來還是得找機會問問光夏。只有找到真正的原因,才能對症下藥,否則做什麼都是徒然。只是,想要今天就能過關,看來是不行了。
之前光夏說程母同意他倆在一起的時候,趙浮生就覺得很意外。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像光夏說的那麼簡單。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很準。但無論程母是什麼態度,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讓離別重演。
“張阿姨,我今天過來,第一件是是向您道歉。真的對不起,當初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與光夏確定了師生之外的關系,是我不夠慎重,請您原諒。”說完,趙浮生便在張月容面前跪下,這是四年前他就該做的。
當年的事,雖說是兩廂情悅,也發乎情止乎禮,未越雷池半步。但畢竟那時候光夏還那麼小,甚至未成年,站在家長的立場,他確實有著誘拐的嫌疑。縱使四年過去了,但當年沒來得及做的,現在也必須補上。
程光夏坐在一旁,眼裡漸漸泛淚,一言未發。在她的心裡,當年的事根本就不存在對錯,相愛怎麼會是錯,當時她雖年紀小,但並不是無知少女。所以根本不需要趙老師這樣道歉,如果說師生戀一定要有人認錯,那也該是她,是她先愛上的。
但是來家裡之前,趙浮生就交待過,為了他們的未來,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要阻攔,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請她一定要相信他。所以,此時,盡管心裡很想扶他起來,很想跟媽媽說趙老師沒有錯,但她仍然剋制著,她相信他。
“光夏,家裡的鹽和醬油都不夠了,你出去買一下。”很明顯,張月容想支開程光夏。
“我呆會就去買,媽媽,我們先讓趙老師起來好不好?”光夏當然知道媽媽是想支開她,可是,現在她不想離開。她很不願意讓趙浮生與媽媽獨處。而且今天的媽媽,跟那天說讓她帶趙浮生回來吃飯的樣子完全不同。這讓她很擔心,媽媽的病真的好了嗎?
“乖,現在去,而且媽媽想跟趙老師單獨說幾句話。等你回來,媽媽做你愛吃的紅燒肉。”說完,張月容便起身推著光夏往門外走,奈何光夏真的不想這個時候走開。
直到聽見趙浮生說:“光夏,去吧,順便去市場買條魚回來,中午我來下廚,讓阿姨也嘗嘗我的手藝。”
“你真的可以嗎?”光夏還是很不放心,畢竟一旦媽媽情緒上來了,誰都攔不住。一想到過去這幾年,光夏就很害怕,她忽然很後悔帶趙老師到家裡來。
“相信我,快去。”光夏臉上顯而易見的恐懼讓趙浮生很心疼,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女兒害怕自己的母親呢?
“那我去了,媽媽,你們好好談。”程光夏知道,如果不想放棄和趙老師在一起,那她只能選擇相信他。一思及此,光夏的心裡充滿了無力感。她真的要這樣堅持嗎?她能夠承受得住未知的冒險嗎?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光夏向外走去。
門隨著光夏的動作,開啟又關上,直到聽不到光夏的腳步聲。張月容轉過臉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趙浮生,目光陰騭甚至惡毒,讓趙浮生有種不寒而慄之感,彷彿空氣都冷了下來,一陣陣寒意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
“想不到四年過去了,你還這麼天真。你以為,跪在這裡,我就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當年我沒有同意,現在我更不會同意。你最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只要有我在,誰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張月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聲音不大,似乎是在竭力控制著情緒,卻咬牙切齒,字字清晰。
“阿姨,我不是想把她從你身邊帶走,只是想和你一起愛她。”盡管只有短短幾句,但是趙浮生還是抓到了問題的關鍵。張月容針對的不是他這一個人,而是所有想要帶走光夏的人。只要不是針對他個人,那麼問題就沒有那麼棘手。
“愛她?”張容月悽涼的冷笑了一聲,:“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四年?十年?還是...”
“一輩子。”不等張容月的話說完,趙浮生便說:“用我的一輩子愛她,珍惜她,給她幸福。”
“你才活了多久,就敢說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你能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你能保證在任何情況下你都會愛她?。”說到這,張月容好似陷入了什麼情境裡,這些話是對趙浮生說的,又好像不是:“沒有人能保證,在這世上,除了我,程光夏的媽媽,任何人,都不能保證能愛她一世不變。只有我可以。”
一輩子太長了,誰也不能保證明天明年會發生什麼,而在悲劇來臨之前,最先逃跑的都是男人,她的爸爸如此,她曾經的丈夫也如此。所以她絕對不會讓光夏走她的舊路。
“我不知道一輩子有多長,我也不知道將來我們會遇到什麼樣的意外或磨難。但我知道,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都會在她身邊,直至我死。阿姨,我相信您是愛光夏的,我相信您是用生命在愛著她,但是這並不表示除了您,不會再有別人愛她。光夏很優秀,很善良,她值得被愛,值得擁有她想要的幸福。”
停頓了一下,趙浮生繼續說:“如果您不相信我,那麼從現在開始,您可以監督我。我說了,我並不會將她從您身邊帶走。我和光夏商量過了,我們結婚後,您就跟我們一起住。這樣光夏會更開心,您也更放心。而且有您看著我,我若是對她有一點不好,光夏如果有一點不幸福,您隨時可以把她從我身邊帶走。”說完,趙浮生轉過身拿起沙發上的包,是他帶過來的,拿出一疊檔案遞到張月容面前,整個過程都沒有起身,一直跪著。
“這是我所有的動産和不動産,都在這裡,作為迎娶光夏的聘禮,請您收下。”表明心意之後,就該拿出誠意。
可是張月容並沒有接過,只是輕蔑的看了一眼。
在張月容的生命中,她從來不缺錢。張月容出自官宦世家,祖上曾出過好幾位一品大官,她的曾祖父曾是清末官員,她的祖父在抗日期間戰功赫赫,到了她父親這一代雖有些沒落,但世代的累積,深厚的底蘊,足以給她最好的成長環境,受最好的教育。後來她嫁給了光夏的父親,她的青梅竹馬程儒望。
程儒望家裡世代經商,抗戰時期更是為前線捐過無數物資。建國後,也在張家的庇護中躲過了各種風波。後與張月容結為夫妻後便出國發展,事業也是一帆風順。
張月容無論是在成長過程中,還是婚姻生活中,她都沒有缺過錢。甚至離婚,也是張儒望淨身出戶,家裡所有的財産都留給了她。所以趙浮生拿來的這些家産,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堆廢紙而已。
“不需要。如果你真的愛光夏,那麼帶著你的錢離開,以後永遠也不要出現在光夏面前。”光夏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任何人包括趙浮生也不能將她搶走,誰也不能。
“阿姨,透過剛剛的談話,我大概知道您之所以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您擔心我會將光夏從您身邊帶走,那麼我剛剛說了,我的存在只是多一個人愛她,她不會離開您,你們會一直在一起;第二,您不認為我能做到一生只愛她一人,同時我也給了您保證。但顯然您並不相信,當然,光憑我空嘴講,您不相信也很正常。那麼我們用時間說話,讓時間來證明,可以嗎?”
一番交談下來,趙浮生已經基本確定最大的根結就是張月容已經不相信愛了,這很大程度上跟她自己婚姻失敗有關,看來張月容一直沒有走出離婚的陰影,甚至他懷疑張月容有嚴重的心理病。雖然交談的不多,但他明顯感覺到她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甚至有時候有些走神。在這種情況下,一昧的與她爭論是沒有意義的。對於一個不相信愛的人而言,讓她走出來的唯一辦法,就是用愛去感化,而時間則是證明愛的最好辦法。
“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你的證明,光夏不需要你的愛,我們不需要你的錢,不需要你。現在,離開,以後也不要再來,更不要與光夏見面,否則,我會讓...”張月容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開門的聲音,光夏回來了。
☆、該幹活了
光夏幾乎是全程奔跑著回來的,生怕自己回來晚了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站在門口還在不停的喘著大氣,臉頰通紅,額頭上還隱隱泛著汗珠。眼睛看著仍然跪在地上的趙浮生,印證了她心底的猜測,媽媽根本沒打算同意他們在一起。所以,即使四年過去了,他們依然改變不了結局,是嗎?
強忍著心裡的難受和心疼,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將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隱了下去。光夏說道:“媽媽,東西買來了,我也餓了,讓趙老師去做飯好吧?”語氣低落卻很堅定,不管怎樣,先讓趙老師起來,已經跪了很久了,再跪下去會傷到膝蓋。
說完,光夏將手上的東西放到餐桌上,便直徑走到趙浮生面前,也不看張月容,伸手扶起趙浮生坐到沙發上,便給他揉了起來,也不說話,動作很輕柔,低著頭,大顆大顆的眼淚就砸在趙浮生的腿上,沒一會趙浮生的褲子上便濕了一大塊。
“光夏,我沒事。買了什麼魚?”趙浮生比誰都清楚今天是不可能獲得程母的信任了,得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安撫好光夏,他不懼任何的考驗,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生理上,他都能承愛。他只怕他的光夏不能堅持到底,夾在中間的她最是為難。
尤其是現在的光夏,似乎有著滿腹的心事,很沉重,也許是跟這幾年的經歷有關,也許是與當年她父母的離婚有關,究竟是什麼,他還不得而知。重點是,剛剛站在那的光夏,看他的眼神,好像失去了光彩,這是他最擔心的問題,如果連光夏都放棄爭取,那他做再多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