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樂意他在珏王府的人,又何止他母后一人?

從手術後,慕輕歌每天只來看他一次,而且每次前來容珏必須跟著,他就知道,這事定然和容珏有關。

他行走了那麼多地方,容珏依然是他見過最深不可測的人。雖然他鮮少言語,但是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徹。

他的那些心思,或許,從一開始,就在他眼下無處遁形。

不然,以兩人以前的交情,還不至於讓他在珏王府上住幾天都不樂意。

終於拆完線,慕輕歌給了他幾包藥,道:“既然傷口已經癒合,就不必吃什麼藥了,這些藥一天吃一頓就好,如果覺得自己身子差不多了,也可以不吃。”

藥吃多了,對身子始終不好的。

“好。”容擎之接過要藥,心底有些複雜,“珏王妃,珏兒,這段時間,皇叔麻煩你們了。”

“皇叔客氣了。”端木雅望讓容擎之做到特意為他準備的輪椅上,正要讓人進來推他出去,容珏卻制止了她,淡淡道:“我來吧。”

慕輕歌一愣,然後笑了,“好。”

容擎之眼皮為垂,纖長的睫毛一顫,也笑了一下。

三人一起到前廳和太后匯合。

“擎之!”太后早就在裡面坐立不安了,眼睛一直盯著門口不放,所以,當容珏推著容擎之進門的時候,她立刻就看到了,眼底一喜,忙跑了過去。

“母后,當心些。”容擎之有些擔心的道。

太后沒理會容擎之,她俯身捧著容擎之的臉左看看右看看,慈愛笑了:“多養了半個月,氣色果真不一樣了,如今要比之前好多了。”

“這下你放心了吧?”容擎之笑道:“珏兒和珏王妃這一段時間對兒臣可是照料得非常細心的。”

太后輕哼了一聲,也不去看慕輕歌和容珏一眼,看到容擎之坐著輪椅,眉頭便擰起:“好端端的,怎麼坐一個輪椅啊?”

容擎之解釋道:“母后,我身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好呢,隨意走動很容易拉上傷口,還要多養些日子才能行走自如。”

“上次來的時候說養傷口,這不是已經養了半個月了麼,怎麼還不好?”太后皺眉:“你之前中箭,一直沒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慕輕歌翻一個白眼,尼瑪,這中箭的手術怎麼能跟治療癌症相比?

動手術的傷口就不一樣了好麼?

“母后,這哪能一樣?”容擎之耐著性子解釋道:“兒臣當初可是一個病危之人,如今珏王妃出手,替孩兒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好了。況且,生病治病又不是遊玩,哪裡能不吃一點苦頭的?”

“但是,你這一次苦頭也吃得太多了,指不定有人是故意的呢!”

容擎之無奈的道:“母后,您要是如此說話的話,日後兒臣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還敢替兒臣看病?”

“胡話,哀家出面,誰敢不醫治你?”太后輕斥一聲,想起容擎之這句話,不悅的道:“擎之,你怎麼說話的?母后這不是心疼你吃苦麼,你怎麼反倒責怪起哀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