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毅最後還是採取了蘇店長的建議,趁著晚上人少,秘密提審了犯罪嫌疑人太攀蛇。

太攀蛇坐在塑膠椅上,雙手被拷在桌面,整個人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

夏侯毅關閉了審訊室的監控,打算獨自一人暗審嫌疑人。

他節骨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然而對面的太攀蛇依然絲毫不為所動。

兩人沉默著對峙了三秒,直到夏侯毅將藏在懷裡的垂耳兔長老掏出來放到桌面上。

太攀蛇原本呆滯的表情這才稍微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他的眼角不自覺地抽搐起來。

長老一蹦一蹦地跳著離太攀蛇近一些,方便自己觀察對方的臉上的微表情還有肢體的下意識動作。

看著萌萌噠小兔嘰一蹦一跳向自己靠過來,一般人都會覺得好可愛,但太攀蛇不同,他這會兒還不太分得清現實和幻覺,所以身體條件反射地覺得恐懼。

看著太攀蛇的身體隨著自己的靠近,稍微動了動,長老停下了自己蹦蹦跳跳的動作。

長老早在心中下了決定,第一單生意一定好圓滿完成,一個好的開始才能預兆著以後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畢竟它是一隻想要好好將小丫頭主人順利養大成人的長老兔。

所以垂耳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甚至還請蘇老師將自己眼前礙事的長兔毛給紮到頭頂上去,成為一顆獨樹旗幟的小揪揪。

長老見太攀蛇對自己雖然不明顯但依然還是本能地有避讓的動作,心中覺得吃驚。

它不像眼瞎的夏侯警官,畢竟是專業兔,長老一眼就發現了太攀蛇目前的心理狀態很不穩定,處在隨時可能崩潰自裁的邊緣。

這家夥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連一隻毫無攻擊的弱小兔子都怕成這樣?

但只要他對外界哪怕僅有一絲反應,自己都能順利將秘密賬本的藏匿點看出來。

所以長老對太攀蛇脆弱的心理防線一丁點兒都不關心,更別說好心幫他治療一下心理疾病。

小眉到現在還不肯開口講話,要不是怕太攀蛇直接崩潰了自己什麼都問不出來,垂耳兔早就靠語言將他打擊趴下了。

長老找了個方便觀察的角度蹲好,然後對夏侯警官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問話了。

夏侯毅便直接開口問道:“你知道秘密賬本放在哪裡嗎?”

他提出來的問題是之前就想好了的,所以問起來特別直接,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太攀蛇彷彿沒聽見夏侯毅的問題似的,別說回答問題,他壓根兒什麼反應都沒有。

但那只是他以為的,自己沒有做出一點點反應。

人類並不是每一塊肌肉都是可以由自己的大腦先思考,然後才決定要不要運動的。

某些細微的表情,下意識的肢體運動,在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你的肌肉已經先於大腦一步,做出反應了!

垂耳兔長老認認真真觀察著太攀蛇的臉部表情,並且結合他的四肢動作,左邊的小爪子微微抽動了一下。

夏侯毅就明白過來了。

他和垂耳兔提前有約定,對於問題的答案,如果是肯定的,長老就輕輕動一動左邊的小爪子,如果是否定的,就動一動右邊的小爪子。

夏侯毅嗤笑一聲,直視著太攀蛇諷刺道:“你別以為自己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夏侯警官使用語言給太攀蛇施壓,在緊張的情緒下,人更不容易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所以他接著說:“我能讀懂你臉上的微表情,所以根本不用你回答我的問題,你的身體就會出賣你,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