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很詳細,溫聲細語的。

鄂景明坐在靠窗的位置,從他那裡看去,剛好能看到魏熹寧的側臉,金光從窗戶灑了一部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

在春桃表示會了以後,她的嘴角微微翹起,整個人都好似發著光一般。

這樣盯看了許久,魏熹寧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眸看了過去,鄂景明閃躲不及,壓下有些慌亂的心,勉強扯出一個禮貌的笑意。

“馬上就好了。”魏熹寧以為他是等久了,柔聲解釋著。

“不著急,夫人慢慢來就好。”鄂景明說完這句話,便移開了視線。

包好了藥包,魏熹寧繞過桌案走到窗邊親自遞給她。

“一天一包,早晚各喝一次,應當三四日就好了,另外這幾日記得要忌辛辣。”

“好,多少錢?”鄂景明提起藥包就準備掏出錢袋付錢。

但魏熹寧只是輕笑,“我這兒本就是義診醫館,鄂公子只管拿走便是了,就當謝過你上次相助之恩。”

鄂景明掏錢袋的手滯了一瞬,這下算是明白她怎麼會在這兒了。

普通風寒咳嗽的藥物本也不算貴,鄂景明也沒有再堅持,拱手謝過就離開了。

不知道是從外面看起來醫館已經可以接診了,還是有人看到鄂景明提著藥出去了,在他離開後魏熹寧連口茶都還沒來得及喝就又來了人。

既然是義診,便也沒有拒人的道理,魏熹寧便又坐回桌案替人瞧起病來。

後面又陸陸續續來了些客人,都是些普通百姓,在聽到魏熹寧要的銀兩時不由連連感謝。

雖說醫者仁心,但大多數的醫館也是要賺錢的,魏熹寧只是收了藥材的成本錢,連買鋪子的錢都沒算進來。

她一直是那副溫柔帶笑的模樣,這段時日遇到的那些糟心事,也因著這份忙碌給忘到了腦後。

後來一直到月兒高懸,街上只剩零星的鋪子還開著門,才終於閒了下來。

魏熹寧拿出今日收到的銀錢清點了一番,又將藥材櫃清算完了才伸了個懶腰。

如今剛剛入秋,天氣變化大,正是病人多的時候,今天確實也給她累到了。

春桃熄了燈落鎖,兩個人就這樣慢悠悠往侯府去。

“明日要不還是叫上車伕吧,這走回去怎麼說也得快兩刻鐘,夫人都累了一天了。”春桃轉頭問她的意見。

魏熹寧只是搖搖頭,“醫館坐診一坐就是一天,走回去也好,不然這渾身上下都僵硬了。”

“那好吧。”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春桃也沒有再勸。

只是兩人轉過街角的時候,居然看到魏心月也才剛剛關鋪子。

魏熹寧本想當沒看到,但她卻又湊了上來。

“妹妹怎麼也這時才回去?我今日去你鋪子看著,你那兒好像是個醫館?”

“嗯。”魏熹寧並不想和她多說什麼。

魏心月總覺得多少對不住她,便想著和她拉近些關係,讓她不那麼排斥自己,便沒話找話。

可魏熹寧一直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她嘆了一口氣,終於選擇了閉嘴。

走到這條街道盡頭兩人本就該分路了,但卻突然聽到身後的兩個丫鬟叫了一聲。

她們二人同時轉回頭去,什麼都沒看清就被一個大麻袋給套住了,隨後就是繩索捆到身上來了。

兩人剛想叫,就有堅硬的利刃抵到胸口。

“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