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她只是搖了搖頭,“不去了,一會兒陪我去街上看看鋪面。”

“夫人這是?”春桃不解。

“不過是撿回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罷了。”魏熹寧看到妝奩裡那支惹眼的簪子。

是燕啟送她的唯一的禮物,顏色熱烈,款式誇張。

與她本人的氣質十分不符合,但燕啟卻說這簪子好看,她便時常戴著。

如今想來,能配這種簪子的,便是姜心月了。

她隨手拿過一枚淺色珠花別入髮髻,交代春桃,“那簪子,收起來吧,以後不戴了。”

春桃日日伺候她,當然知道這是燕啟送的,愣怔過後才應了是。

魏熹寧用過早膳之後就出了門去找鋪子,反正兒子現在也不是很黏她,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該學會放手。

魏熹寧會醫,是因為在她幼時,母親身體不好,常年以藥將養著。

她便與府醫常來常往學了些皮毛,在母親逝世後,她一人愈發孤寂,在學完了父親指定的課程之後,便抱著晦澀難懂的醫書啃,又常常纏著府醫去學,便也學了一身本事。

比宮中的御醫比不上,但比起民間的普通大夫卻是半分不差。

她自個兒的身體狀況,她最是清楚,那日讓春桃去請燕啟,不過是還未死心罷了。

原本伺候她的侍女,在她懷孕時便放出府嫁人去了,春桃是後來的,並不知她懂醫術一事。

東市是京城中心的地界,最是熱鬧,但租金也貴。

她既然要繼續義診,便不好選這種地段,思慮再三,吩咐馬伕往東市附近的街市去了。

往那邊去要經過魏府,到了魏府附近,魏熹寧掀開簾子看了看。

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燕啟。

在他身旁還站著姜心月,門房正帶著兩人往裡面去。

春桃也看見了這一幕,不禁詫異,“侯爺和……他們去魏府做什麼?”

魏熹寧的詫異不亞於春桃。

她想起父親說過會尋燕啟一事,難道便是今日?

可燕啟把姜心月帶著,豈非是火上澆油?

又或許,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岳丈如何看待這件事。

雲州科考一案,燕啟又立了功,晉升之事指日可待。

何況他連她這個妻子的臉面都不在乎,又何須在乎岳丈的臉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