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前,阿拉斯加,威爾士城。

“老大!你沒發覺你掉了什麼東西嗎?”陶宇眼睜睜看著江一鳴離城而去,跪在地上雙手杵地,心裡滿是挫敗感。

當然,他也知道在城裡打得有多激烈,所以江一鳴誤會他已經死了,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你吼一聲我難道不會答……估計還真不敢答應。

陶宇趴在天臺,看著城邊上密密麻麻的變異者,心有餘悸。

他不敢耽擱,這些變異者追著江一鳴而去,但在丟失目標後,他們就會繼續遊蕩。

所以,必須趁現在,離開這裡再說。

陶宇下了樓,繞道威爾士城的另一邊後,才弄了輛車,繞了個圈子想要追上江一鳴。

但事實證明,有的路,江一鳴走得,他走不得。

因此,他不得不繞過變異者太多的城市,從一些鄉村小道上繞行前進。

也正因如此,路過人口稀少的鄉村時,他倒也碰見了不少倖存者,而這其中,也有些志同道合的人,願意和他一起,去尋找保護傘公司,為自己的親人朋友報仇,並終結這個末日。

在同伴的幫助下,陶宇一行雖然仍不敢往人口多的城鎮跑,但殺一殺零星的變異者,清剿一下人口不多的鄉村小鎮,倒也是挺激發士氣的。

當搜尋完阿拉斯加的疑是目標位置,陶宇發覺這些地方,似乎都沒有江一鳴過來過的蹤跡。

於是他這才透過絡,和江一鳴取得了聯系,然後帶著他的小夥伴,沿著海岸線,穿過楓葉國,進入了華盛頓……

在這裡,可就不是阿拉斯加那種一百七十萬平方公裡土地,只有不到百萬人口的地方。

在阿拉斯加,他們都不敢奔著上千人的小鎮進攻。

而在這裡,他們要面對的又何止上千人?

在搜尋位於華盛頓的第一個疑是目標位置時,陶宇再一次經歷了親手結果戰友的情況。

雖然這些戰友是老外,也才剛認識不久,但生死與共的情意,卻是做不得假的。

往事重現,讓他深深地自責,也讓這個剛剛才成型的隊伍,面臨了第一次分歧。

一些人走了,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還有一些人也走了,和陶宇分道揚鑣,他們要的是生存,將人類的火種,繼續保留下去。

最後剩下一些人,很少很少,依然跟著陶宇,繼續前進……

是為了求一個真相?還是為了報仇?又或者奔著那縹緲的,拯救世界的重任?

沒人知道,他們相互間都沒有再提這個問題。

吃一塹長一智,此事之後,他們在搜尋新的疑是目標時,會一點點引出變異者,一點點的清剿。

再後來,他們還會從目標位置變異者的分部情況,來提前判斷是否就是他們要尋找的那個正確目標。

但就算如此,減員,依然是個難以迴避的問題。

當成員越來越少,雖然途中還有人加入,但出不入敷,依然讓陶宇的隊伍,不得不放棄一些市區周邊,又或者變異者太多的疑是目標。

他們只能去那些建在遠離人群的疑是目標位置,從西海岸,一路向著內陸進發。

陶宇把這些都記錄下來,雖然沒有完美的完成任務,但至少……也算是幫這個世界的倖存者們,爭取到一些時間吧?

只要能和江一鳴碰頭,他就不用去重複搜尋,他肯定能找到正確位置,肯定能解決這個末世……

抱著這樣的希望,陶宇在疑是目標中挑挑撿撿,大半的時間,都用來繞路。

但就算他這樣的小心,這樣的謹慎,卻萬萬沒想到,病毒……還會隨著時間,變異。

記得那個深夜,月朗星稀,他枕著手臂,望著夜空的一輪彎月,聽著隱約的咳嗽聲,進入的夢鄉。

本以為是受涼感冒,但當他被慘叫驚醒時,卻看見一張滿是血汙,醜陋而熟悉的臉龐……

喬伊,變異了。

親手殺掉喬伊,陶宇又哆嗦著,提前殺掉了被喬伊咬傷,苦苦哀求給他個痛快的麥克……還有安娜,她在睡夢中就被咬死,甚至都沒來得及呼喊。

殘酷的末日,並不會給他悲傷太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