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郡肝串串香。?

銅罐中的湯底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託盤裡放在一大把葷多素少的串串,江一鳴一邊往油碟裡放著調料,一邊夾著手機說。

“事情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過這些陰暗的東西,你不需要再去理會。有我,你以後的世界只有五彩斑斕。”

說著,包間的房門開啟,江一鳴沖門口的餘珊珊招了招手,“還有些尾腳需要處理,掛了,親一個。”

……你個沒皮沒臉的,餘珊珊尷尬了下,還是進來把門帶上,“專門讓我來看你秀恩愛呀?”

“當然不是。”江一鳴放下手機,把已經放好調料的油碟,放到了餘珊珊面前,“坐下說,這家串串香可是有登上東海美食排行榜的,試試。”

餘珊珊看了眼湯底,有些犯怵道:“我不吃辣,換鴛鴦鍋。”

“微辣是底線,不要太過分了。”江一鳴開著玩笑,把已經燙好的串串遞給餘珊珊,“先嘗嘗嘛,真吃不了辣我們再換。”

“還是直接說事吧。”

“好。”江一鳴給自己的油碟裡放著調料,“這次逼捐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搞我,水軍的圈子就那麼大,問問是誰?”

“這壞規矩。”

“這不是壞規矩,是在救他們。現在問題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民怨沸騰,所有人都把逼捐和間諜活動聯絡到了一起。真要人肉,水軍圈子就那麼大,他們跑不了,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江一鳴嚼著脆皮腸道:“兩國之間,從來就沒有客觀上的對錯,事件繼續發展,島國肯定不會承認,民怨如何發洩?”

餘珊珊順著思路嘀咕道:“順應民意,調查取證?”

“這只是表面。”江一鳴搖頭道:“民怨需要一個宣洩口,就算把逼捐定性,這股怨氣依然宣洩不出去。現在各國都在卯足勁和平發展,打肯定是打不起來的,而島國那邊咬死不承認,最後的宣洩方向,就只能是……”

江一鳴指了指天上,“南海問題,捕魚島問題,國家已經捏著鼻子認下很多,你也不希望這個問題還讓國家來背鍋吧?”

餘珊珊蹙眉道:“那你一開始就不該把逼捐的問題往間諜活動上面引。”

“我可沒引導,大家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更何況是他來搞的我,我要不反擊回去,是人都當我軟柿子,誰都跑來捏我還要不要發展了?”

江一鳴又往碗裡加了些小米辣,“再說讓那邊的水軍把僱主爆出來,一來我們,以及我們的水軍可以撇清關系,二來那邊的水軍也可以轉為汙點證人,最終被民怨沖擊的,是僱主。”

“汙點證人?”餘珊珊心頭巨震,你不會真要把這給辦成鐵案吧?這樣你也得留下汙點。

江一鳴擺了擺筷子,“想啥呢?汙點證人就是一形容詞,不會讓他們作偽證,實話實說就行。”

餘珊珊不解道:“這就是把逼捐和間諜活動又重新分開,意義何在?”

“能壓住內部矛盾的話題,是外部矛盾,能壓住外部矛盾的話題,是漢奸和叛徒,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這事因他而起,他就應該出來背鍋。”

“水軍不反咬,往大了說我們就是在激化兩國矛盾,最後雙方的雙軍依然要被牽扯除開,問題會更複雜。而那邊的水軍反咬,死的只會是那邊的僱主,甚至還不至於會死。那邊的水軍雖然壞了規矩,充其量也就是換一個行業罷了”“微辣,是底線。”江一鳴說著把竹簽bu的一聲丟進了紙簍裡面,“抓緊時間吧,煮老就不好吃了。”

……

“所有人都不準在啟用這次事件中所使用過的任何賬號!”

昏暗的房間裡,顯示屏上微弱的光芒,照在一名因缺乏日照而臉色很白的頹廢青年身上,他在水軍裡的代號是,老刀。

這次行動,無疑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失敗的一次,甚至有可能會成為他職業生涯中的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