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桃有點不好意思看他,視線垂落在沙灘上,“你先說,你為什麼在這裡?”

阿貝目視前方,放慢腳步,與她並肩走著,“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白叔說,是他救了我,而我什麼都不記得,因為發現我的時候我嘴裡含著一個貝殼,所以他就叫我阿貝。”

“那你為什麼在這裡畫畫為生?”

“白叔家的條件不是很好,白嬸還臥病在床,他們家需要很多錢,我想要做些什麼報答他們。出海打魚什麼的我幹不來,就嘗試很多事情,後來發現我有畫畫的天賦,就買了些畫筆,跟著網路上學了兩天,然後就能畫了。”

蔣桃停住腳步,雙眼亮晶晶的看他,“我猜你不是有天賦,而是本來就會,你可是殷家的大少爺,會畫畫很正常,也許還會彈鋼琴什麼的。”

阿貝看著她一臉迷妹樣,唇角微微勾了勾,“是嗎?”

“嗯,而且你畫畫好好,不單是畫得好,就畫畫的樣子像一幅會動的藝術品,比藝術大片還好看,特別有韻味,我改天拿手機給你錄下來,你就知道了。”

蔣桃說得興沖沖,都沒有意識到她滿臉的崇拜之情,雙眼都快冒出泡泡了。

阿貝笑得越發愉悅,說,“不然我教你畫畫?”

“好啊好,我拜你為師!”

蔣桃高興得在沙灘上轉了兩個圈,小臉容光煥發的!

阿貝看著她,眯了眯眼,問,“我以前和你真的不怎麼熟?”

蔣桃說,“不熟,我那時可是你朋友的妻子,你怎麼會跟我熟,我們連話都沒怎麼講過。”

阿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也不知想著什麼,視線微垂,半響後說了一句,“哦。”然後又往前走。

“那你現在呢?離婚了?”

蔣桃說,“是啊,我出來的時候給他留了離婚協議書。”

“哦。”

他又應了聲,然後不說話了。

蔣桃覺得有點冷場,想起了之前他的問題,就說,“我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樣的。”

“為什麼?”

“新年的時候,我們幾個朋友一起去了亞城,在那裡,牧大少掉進了海裡,然後你也跳下去了,自此你就失蹤了!”

阿貝停下來,眉目間充滿了疑惑,“我為了救朋友跳海了?”

蔣桃說,“對,當時我不在現場,是後來知道的。確切的說你是因為一個女人而跳海的。”

阿貝眉心一蹙,“女人?什麼女人?”

蔣桃想了下,說,“我不是特別瞭解你和她的事,只是看你的表現猜測,你應該很喜歡她。”

也不知為什麼,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一點怪異的感覺,不過她沒去細心體會,又接著說下去,“那個女人叫你跳海,你就跳了!”

阿貝眉頭蹙得更深,“等等,如果是我的女人,她為什麼會叫我跳海?”

“因為……她愛的人是牧大少。”

“切!”阿貝嗤笑一聲,指著自己說,“我腦子進水了嗎?為了一個心在別人身上的女人就跳海了?”

蔣桃想到當時自己在醫院裡,心還有些微微的痛,她很認真的看著他說,“你不是腦子進水,你是很深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