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寒意看她一眼,說,“不是我突然不理她了,只是我覺得她……”

“怎麼了,你不妨都說出來好不好?”

陽寒意忽然看了眼牧少阡,似有猶豫。

牧少阡調侃他一句,“怎麼,還跟本少爺有關?”說著端起桌上的咖啡施施然喝了一口。

陽寒意沒理他,有些嚴肅的看著陽九心,深深吸了口氣才說,“你還記得十一年前的事吧?”

“你指哪件?”

“就是你……”

陽九心猛然想到了,“你是說,我在大排檔賣酒,被人……那件事?”她顧忌著牧少阡,沒有詳細說出來。

陽寒意卻知道,點點頭,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愧疚之色,“就是那一晚!我本來要去接你,如果我去接你,你就不會被……可是羅曉曉纏著我不讓我去,說那天是她的生日,非要我陪著她。以至於你……那樣回來,我……”

他忽然說不下去了,以手掩面。

是他沒保護好姐姐,他姐姐披著男人的衣服回來,衣不蔽體,腿上還有青紫,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他因此一直愧疚,痛恨自己,並且也埋怨羅曉曉,覺得她自私,所以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理過她了。

陽九心沉默良久,終於明白了一切。

她真的沒有想到,他和羅曉曉之間的問題竟是因自己而起。

她剛想說什麼,牧少阡臉色很不好看的握住她的手,“你們在說什麼?”

就算說的隱晦,可是成年人誰會不懂?

陽寒意放下手,沉著臉說,“牧少阡,你要真心愛我姐,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本來也不想說……”

牧少阡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咖啡從杯子裡四濺出來,他眸光極冷的逼視著陽寒意,“給我說清楚,你姐是不是被欺負了?”

陽寒意看他這樣,心下一沉,難不成他真的那麼介意?

陽九心心裡也有些不舒服,柔聲說,“你先別打岔,我和寒意的話沒說完。”

牧少阡轉眸直視著她,“你也不想告訴我?”

這樣的目光看她,就好像她真的被人弄髒了一樣,她頓時心裡有些失望和惱火,但是在寒意麵前,在咖啡館裡,她不能跟他吵,更不能大聲談論這種事,於是轉臉不看他,冷冷甩掉他的手。

牧少阡的心裡也頓時冷了,這姐弟倆什麼意思,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他?

陽寒意歉意的看向陽九心,說,“我不應該說的。”

陽九心道,“不怪你,是我非要問的。這件事情在你心裡壓了十幾年一定很辛苦,如今是該說出來了,其實……”

“九心,沒有人比你更辛苦!”陽寒意的眼眸裡流露著心疼和愧疚,“我一直怕這件事情成為你的心結,因為你後來根本不肯接受任何男人。”

牧少阡已完全不能忍,他陡然站起身,拉著陽九心就往外面走。

陽九心猝不及防,跟著他走,“你幹嗎?我還有話和寒意說!”

“下次再說!”牧少阡把她拉出咖啡廳,直接塞上了車。

“牧少阡!”陽寒意追出來時,只看見車子疾馳而去。

他不放心,立即上了自己的車,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