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喝得最多的不是牧少阡,而是孟礬,他一邊喝一邊嘀咕著,“老子就要結婚了,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你們說,我可不可憐?牧哥,你說,我可不可憐?”

坐在孟礬右手邊的男子,一身清冷,雖不發一言,卻給人強大的壓迫感,俊美無儔的臉上有幾分陰沉,好看的丹鳳眼裡墨如寒潭,深不見底。

他微曲著手臂,半仰著臉,將杯裡的紅酒送入嫣紅的唇裡,白皙的面頰有一絲淺淡的紅暈,他的側臉英俊深邃,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孟礬看得有些痴了,再加上喝醉了,他抓住牧少阡的胳膊,開始胡言亂語,“牧哥,你說句話呀,我不娶那個什麼蔣桃,娶你好不好?你這麼美……”

“你找死!”牧少阡毫不留情的打掉他的手,“要耍酒瘋回去耍!”

唐旭見狀,趕緊過來,把孟礬扶到沙發上,讓他躺下。

孟礬的左手邊,坐著殷向楠,他今日的臉色也很沉鬱,一向只愛抽煙,不愛喝酒的他,今日也喝了兩杯。他挑著狹長的眸子,看著對面帥得男女通殺的男人,緩緩開口,“牧,娜然說,她在你那裡被打了……”

“你才知道!”牧少阡將手裡的酒飲盡,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說過,娜然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要傷害她!”

殷向楠顯然有些不高興,雖然他表現的不明顯,但是牧少阡還是捕捉到了。

可是牧少阡根本沒在乎,他冷冷的笑了一聲,不喜歡怎麼可能不傷害,他不就是被那個不喜歡他的女人傷害著嗎?

他拿起酒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淺淺勾唇,“你要是心疼,就幹脆娶回家,省的礙我的眼!”

殷向楠狹長的眸子裡有一瞬間的錯愕,又很快劃過一抹挫敗與自嘲,娜然喜歡的是他的兄弟,不是他,他怎麼能娶回家,再說,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娜然,也許只是不忍心看到她受欺負而已。

“牧,你在說什麼渾話,她是你未婚妻。”

牧少阡滿不在乎的喝著紅酒,“那是連總裁承認的,不是我。”

殷向楠聽了這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也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隨後,他給自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來,才又問,“你這幾天買醉,是因為那個管家?”

牧少阡拿杯子的手一頓,忽然將舉在半空中的杯子朝桌子上猛地一擲,杯中紅色的液體狠狠的搖晃了一下,噴濺出來,牧少阡卻已站起身。

“沒意思,不喝了,那個小子交給你了!”

他指的是喝醉的孟礬。

然後沒等殷向楠回話,他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間。

夜幕低垂,大雨已經變成了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涼風撲面,有些涼爽,又有些潮濕。高樓大廈,霓虹燈閃爍,路兩旁的樹木上也是流燈溢彩。

牧少阡站在外面等唐旭開車過來,他沒有撐傘,淋著雨,忽然想起,他把那個女人趕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