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牧少阡像她之前那樣,在手掌心裡掂著棍子,跟進一步。

陽九心又退,牧少阡又跟進。

就這樣,陽九心連退數步,最後抵在一棵大樹上,牧少阡的胸膛很快困住了她,她無處再躲避。

她哆嗦著唇瓣,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想說,你一個大男人不能打女人,可是她剛剛打人家一巴掌,憑什麼讓人家只能受著,不能還手?

她想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可是又想,這樣太沒骨氣了!

雖說成大事者要能屈能伸,但是她覺得這個場合不適合“屈”!

再說,牧少阡這個男人是深城的頂尖人物,他有權有勢,高高在上,尊貴無雙,突然被她一個小女人打了,又怎麼會饒了她!

好像說什麼都沒用!

陽九心挫敗的想,算了,事已至此,錯誤已鑄成,他想幹什麼她受著就是了!

可是——

“怎麼,惱羞成怒了?”牧少阡拿棍子的手撐在樹上,那棍子橫在她頭頂。

他俯視著她,俊臉離她很近,她能看到他漂亮的丹鳳眼裡,眸光幽深如潭,深不見底,他的半邊臉有清晰的五指印,且慢慢的紅腫起來。

陽九心瞪著美目,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還沒有問,是溫士軒床技好還是你那個相好的床技好?嗯?水性楊花的陽九心?”

陽九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哪有那麼多男人,一個也沒有好嗎?怎麼就水性楊花了?

“你非要思想這麼齷齪嗎?我已經說過了,我和溫總不是你說的那種關系,再說我哪有相好的?”

“呵!”牧少阡的手指再次扣上了她的下巴,“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撒謊精!”

陽九心惱怒的拍掉他的手,“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撒謊了?”

“我那天親眼看見你和他抱在一起,你敢說他不是你相好的?”牧少阡的手再次捏住她的下巴,他要看清她的眼,不錯過裡面的一絲一毫!

陽九心想了一下,終於知道他說的是誰了,她和寒意在不熟的人眼裡經常被誤會成情侶,可是牧少阡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

她忽然想,她和他之間不可以有感情瓜葛,所以告訴他自己有男朋友也不失一個好計策,這樣可以避免他對自己玩曖昧。

牧少阡清楚的看到她在回想,在思考,怎麼,被戳破了就在想怎麼圓謊嗎?

“嗯,你說的那個人是我男朋友!”

萬萬沒想到她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承認了是他猜想的樣子又有什麼不好?

為何他更加生氣,更加憤怒!

他的手指倏然收緊,兇神惡煞的吼她,“你怎麼不繼續說謊了?你否認呀,你個死女人!”

陽九心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你精神分裂嗎?我否認你說我撒謊,我承認你又不滿意,你到底想怎樣?”

牧少阡死死的瞪著她,他想怎麼樣?

她竟不知道!

心口一陣刺痛!

良久,他忽然又問,“再問你一遍,他是你男朋友?”

這一次,他語氣平靜,鄭重了很多,似是在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