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part.50(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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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紮於漫長森林附近的破敗旅館,迎來了幾位與以往不同的客人。
帶著聖殿勳章的光明騎士團來到了這裡,他們的隊伍中,一大一小披著精緻白袍的魔法師安靜地站在後方,寬大兜帽墜下水滴狀晶石,幽紫與冰藍的水晶反光在昏暗燈火中交錯,但最顯眼的,卻是騎士團的領隊,一位將面容隱在頭盔中的黑騎士。
他的著裝看上去非常不聖殿,但佩戴的臂章還是證明瞭他在聖殿中的高地位,頭發稀疏的旅館老闆不敢怠慢這群尊貴的客人,在嘈雜中優先空出了最好的房間。
實際上,在他們進來以後,原本熱鬧活躍的旅館就只剩窸窸窣窣的輕聲低語,直到他們走上吱呀作響的木樓梯,才有冒險者發出疑問:
“是聖殿的人,他們也是來迎接沃索倫獸潮的?”
“應該不是。”嚼著咖啡豆的旅人壓低聲音,“那位騎士長的臂章可是五芒七星,距離聖騎士只有一步之遙,而且他們還帶了兩個魔法師……”
“啊,難道是去禁地的那撥人?”喝得滿面通紅的醉漢大聲說,“前段時間有不少聖殿的騎士和魔法師往禁地趕,說是要去淨化……唔唔唔。”
被同伴捂住嘴的大漢很快被摁進酒桶,他裡面咕嚕咕嚕大灌幾口,就滾在旁邊酣睡過去,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旅館逐漸恢複往日熱鬧,在滿月即將來臨的獸潮前夕,人們沉迷在酒精與骰子帶來的幻象中,女郎香軟的嬌笑與嘩啦啦搖晃的鈴鼓,彷彿能將昏暗火光再往上拔高幾個亮度,在夜幕降臨的營地裡,這樣的快樂隨處可見。
但這一切都無法影響到恪守紀律的聖殿騎士團,正準備好好休息的他們,在房間門口遇到了另一個從未想過的麻煩。
——騎士長和公主殿下,同時要求與那位來路不明的光明使者同住。
一邊是滿含警惕與懷疑的監視。
一邊是充滿依賴與信任的期盼。
這兩種奇怪的要求,吳謝哪個都不想答應。
從洞窟裡出來以後,他按照劇情加入了維多利亞所在的光明騎士團,迦納抗議無效,整天就像盯犯人一樣要實時確認他的存在,一旦維多利亞稍微離開,就會開始對他疑神疑鬼。
說實話……盡管知道這是劇情效力導致,但他還是很難馬上從上個世界的關系中脫離。
他畢竟在大於朝待了半年多,實際上才與“r.yan”分開幾個小時而已,看著那張與彥松一模一樣的臉露出冰冷表情,他心情複雜,總有種突然被甩的錯亂感,所以並不想跟對方待太久,怕心情持續走低,跌進谷底。
至於維多利亞,他不像原主那樣對她的光明體質感興趣,只想認認真真教導好小姑娘,做一個合格的魔法老師,完成通關任務以後就和平地離開這個世界,不想節外生枝。
於是他提出獨居要求,卻被迦納拒絕了。
“我與公主殿下,你必須選一個。”迦納說,“不準威脅殿下。”
吳謝:???我哪兒威脅她了?!
面對騎士長的無理要求,使者只是用細長而蒼白的指尖撩開兜帽邊緣的紫水晶,露出近似青空的眼眸,態度裡帶著不為所動的平靜:
“那麼,勞煩騎士長。”
結果毫無懸念,黑騎士盡職盡責地接手了白袍使者。
維多利亞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明白以自己的淑女身份,提出同住修習已經是大膽的極限,既然被拒絕,今晚就不能再重複這樣的請求了。
旅館老闆眼珠一轉,在所有人未改變主意前,點頭哈腰地將金發少女先迎進打掃幹淨的屋子裡,其它騎士團成員果然不再糾結,各自散去,僅剩騎士長與使者站在木門前對峙,最終,使者越過騎士長,伸手推開門板,走進狹小的房間中。
碎屑氣息漂浮在空中,帶著被水沖淡過的黴味,使者自顧自選擇了靠近窗邊的床鋪,指尖綻放出一點光明,將隱隱有些潮濕的被絮烘幹,他聽到門把反鎖的聲音,回頭一望,鼻尖就對上了那把漆黑的寬刃重劍。
冰涼劍刃極重地抵在豎起的雪白立領上,如果不是魔法袍足夠結實,相信騎士根本無需多費功夫,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將使者脆弱的咽喉割斷。
“路易斯,你有什麼骯髒的目的,我很清楚。”
騎士態度冷酷:
“未來的時間裡,你最好都像現在這樣縮著尾巴,老老實實頂著你的‘使者’偽裝,不要有任何異心,更不要給我殺掉你的機會——現在依附於維多利亞的你,到底能經受住幾次光明的考驗,我的確,也稍微有一點期待。”
“你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難懂。”使者沒有動,“騎士長,這裡沒有你的敵人。”
“是嗎。”騎士說,“你的花言巧語或許可以騙取維多利亞的信任,但很遺憾,我不在你的蠱惑範圍之內——使者大人,你是個什麼東西,應該由你自己確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