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一邊讀書一邊等待著張小葉和趙清海的訊息。

然而, 兩人遲遲沒有訊息,張小北等得心急, 他想著反正在學裡也讀不進去書,還不如出去逛逛,他帶著這個念頭便去了潘家食肆。

潘家食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紅火,潘雲博見了張小北除了重視以外還有含蓄討好的意味,張小北想想自己的新身份, ——潘雲博未來的小舅子, 便不由得啞然失笑。

張小北去後廚房看看大姐, 張小草此時忙得跟陀螺似的, 滿廚房的轉悠,她對張小北說她閑下來再去找他說話。張小北也不好留在廚房礙事, 轉身就去找趙清河。

趙清河見張小北是一個人來的,便好奇地問:“世虎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張小北無奈地說道:“這家夥最近忙著呢。”王世虎在縣學裡交了不少新朋友, 混得是如魚得水, 張小北既要忙學業還要操心家裡的事,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趙清河嘆息道:“這個家夥……”

趙清河見旁邊沒人,又小聲問黑妮的情況,張小北說道:“我一直沒敢見她, 你哥說她過得還不錯。”

趙清河點頭:“過得不錯就好, 前天潘掌櫃還對我說, 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找他。”

張小北道:“現在的情況暫時還不需要潘掌櫃幫忙,我能應付得過來。”雖然兩家是親家,但他大姐畢竟還沒過門, 不能有什麼事都麻煩潘掌櫃。

趙清河十分贊同張小北的做法:“這倒也是,人情也是有限度的,用一分就少一分,要把它使在刀刃上才好。”

張小草這個大廚可真夠忙的,張小北在趙清河這兒呆了半個時辰,又跟潘雲博聊生意經聊了兩刻鐘,她還是沒有空閑出來。最後匆匆見了張小北一面,兩人只簡單說了幾句話她又回廚房了。

張小北對著潘雲博無奈地一攤手:“我說小潘掌櫃,你們使喚人是不是也太狠了點?”

潘雲博趕緊為自己辯解:“你可誤會我了,你姐最近在鑽研什麼新菜,整日泡在廚房裡,我讓她歇會她都不歇。”

原來,張小草是越深入研究廚藝越察覺自己的不足之處,畢竟別的廚師都是經過正經的學習,往往是幾年才能出師,人家雖然在巧思上不如她,但基本功比她好,她發覺自己的短處之後,便開始勤加練習。刀功、配菜等等各種都在努力學習。

潘雲博說道:“她還跟我說要去大廚房跟那些廚子一起,也可以互相切磋學習。我就跟她說……得等她成親以後才可以。姑娘家拋頭露面不太方便,但嫁了人的婦人就好說多了。”潘雲博說到後半段,臉上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這是害羞了?張小北看得有趣,他好意地他留了面子,裝作沒看見,一本正經地說道:“潘大哥真是考慮周全。”

該說的話也說了,該見的人也見了,張小北又是滿載而歸。

他在縣學門口剛好遇到了等候在那兒的趙清海。張小北覺得此處說話怕不安全,又想著反正趙清海的住處離縣學也不遠,便說道:“海哥,我姐給我拿了些吃食,咱們去你家邊吃邊聊吧。”趙清海是舉雙腳贊同。

兩個人又回到了趙清海的那個小窩。不過,他的小窩卻是煥然一新,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地上也打掃得幹幹淨淨。

張小北一臉驚訝:“海哥,你怎麼突然轉性了?還是知道我要來才提前打掃幹淨的?”

趙清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是我打掃的,是你姐看不過去收拾的。”

張小北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麼轉性了呢。”

兩人隨意地坐下,張小北把從食肆帶來的各式吃食擺開,趙清海看到桌上有烙餅有雞腿有鹵肉還有鹵菜,不勝羨慕地說道:“有個會做飯的姐姐真好。”

他羨慕完畢便開始大快朵頤,他的吃相跟王世虎有得一拼,那叫一個兇殘。張小草給他準備的是三天的量,估計趙清海一頓就能吃掉一大半。

趙清海一邊吃一邊拿眼斜著張小北:“喂,你別心疼你的菜,我跟你說,我可沒白吃你的,你交待的事我可辦完了。”

張小北催促他趕緊說說。

趙清海把嘴裡的肉吞下去,又灌了一大口水,才開始說起來:“我跟小葉按你說的,回去之後就開始散播有人在後山曾經看見過黑妮,說她曾經下山找過吃的,頭發散亂,還穿著出走時穿的那件衣裳,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黑家人果然信了,很快就派人去找,當然了,他們肯定找不著。——這中間,我就一直躲在山上,你姐給我準備了好幾天的幹糧,嘿嘿。我在那兒呆了兩天後,終於等到了黑虎。於是,我就穿上黑妮的衣裳,戴上帽子出現了。黑虎果然上當,他發了狂似地追趕我,我就在前面跑,……結果你該猜到了,他一不小心掉到了山崖裡。”

張小北又問趙清海:“那件衣裳和帽子你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