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拜師(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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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蓮村看上去要比張家村大多了,不遠處就是山,一進村口就是一個大湖,在秋日陽光的照耀上,湖面上一片波光瀲灩,湖中殘留著一片片蒼綠的荷葉,這個時節自然是看不到荷花了,但能讓人想像“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盛景。因為有了這一灣湖泊和荷葉的映襯,讓整個花蓮村無端地多了一些靈氣。
張小北雖然喜歡湖景,但想著有要事要辦,並沒有逗留太久。
兩人沿著湖岸走了一陣,中間碰著個放牛的男娃,張小北向他打聽李修文的住處。
男娃說得很清楚:“你就順著這湖一直往前走,走到頭,花最多的那家就是他家。”
張小北道過謝,跟著娘繼續往前走。
大湖盡頭有三戶人家,中間那戶房屋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什麼月月紅、雞冠花、鳳仙花、茉莉花、菊花等等,有些正在盛開,有的已經開敗了,還有即將盛開,張小北只能認出其中幾樣。
他們繞過花叢,找到正門,只見院門緊閉,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家。胡氏忐忑著敲了門,過了一會兒,才有個男聲應道:“誰?”
胡氏張口答道:“我。”
接著,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門吱嘎一聲開了。
開門的正是李修文,他看到胡氏怔了怔,張小北趕緊站到前面,笑盈盈地招呼道:“李大哥,我是張小北,我來拜訪你了。”其實張小北也糾結過稱呼,到底是叫大哥好還是叫叔叔好,李修文看上雲才二十左右,叫叔叔哥哥都行,他一是怕把人家叫老了,對方不高興,畢竟,前世,他十多歲時叫二十多歲的人為叔叔阿姨,人家當時就生氣甩臉子,說我有那麼老嗎?二是上次他脫口而出叫人家兄臺,現在也只好繼續這麼叫下去了。
李修文見是張小北,輕輕笑了笑,“原來是你呀。”
張小北拉著胡氏向他引薦:“這是我娘,本來我想一個人來的,但我娘不放心,就跟送我過來了。”
李修文招呼道:“請進。”他閃身把兩人讓進門。李家的院子還挺大,院子裡跟院外差不多,也是種滿了各式花卉,還有一些比較少草的藥草似的植物,只南面留下一塊空地,上面還有釘耙,鋤頭等農具,看樣子是想開墾菜園但最終未果。張小北還好,但看在胡氏心疼不得了。這麼一塊地就這麼空著太可惜了,種菜多好呀。
李修文解釋道:“家裡只我和娘兩人,我娘近日去探望朋友了,來,你們隨便坐。”
他們說著話就進了李家的堂屋,張小北觀察了一圈,發現李家的房子很大,房屋造得也好,青磚灰瓦,大滴水屋簷,房子大是不大,可是看上去很空,裡面雖然稱不上家徒四壁,但了必有的桌椅之外,再無其他傢什。
李修文顯然不太擅長招待女客,他顯得不太自在地說道:“你們先坐,我去砌杯水。”
胡氏說道:“李先生,你不用客氣的,我自己來就行。”
李修文到底還是盡了主人的禮節,給兩人倒了兩杯涼茶。
張小北看到李修文的不自然,他知道這個時期人們還是十分注重男女之別的,估計讀書人更注重,他倒沒算到李老夫人不在家,真是失算了。眼下之計,就是先解放李修文吧。
他主動說道:“李大哥,我有些事要請教你,咱們能到你的書房去聊聊嗎?”
李修文:“……”不知真的,他就是覺得莫名地好笑,不過隨即又覺得去書房的話倒也不錯,只是他娘不在,把胡氏一個人扔在這裡又有些不妥。
張小北又說道:“沒關系,我們又不是外人,讓我娘在院子裡歇一會兒,我跟你說幾句話就好。”
李修文對胡氏禮貌地笑笑,“張夫人,不必客氣,請自便,我跟令郎去去就來。”
胡氏第一次被人稱張夫人,一時難以習慣,她連忙說道:“沒事沒事,你們去吧。”
李修文領著張小北到書房去了。
再說胡氏,在屋子裡待著無聊,然後就到院子裡轉轉,轉著轉頭又看到那片空地了。她想,這塊地雖然錯過了春夏那一茬,但不能錯過秋冬這茬菜呀。現在平整好,還能種些白菜蘿蔔芥菜之類的。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她就幫忙把這地給翻了吧,反正農具院子裡都有,胡氏開始埋頭撿石子、翻地。
而張小北這時已經跟李修文到了他的書房裡。
李修文的書房很寬敞,這是李家唯一不覺得空的屋子,四壁的書架上壘著滿滿的書籍、畫冊。靠窗有一張長條黑木書桌,上面放著兩本畫冊,一些筆墨紙張,還有一些畫畫用的顏料。
李修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指著另一張椅子讓張小北坐下。
李修文開門見山地說道:“小鬼頭,你說吧,找我什麼事?”
張小北嘿嘿一笑,先給李修文戴了頂高帽:“兄臺果然目光如炬。”
李修文哭笑不得地擺擺手,意思是你趕緊說吧。
既然對方開門見山,張小北也就不打算再繞圈子了。他開明宗義地道:“李大哥,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想讀書,想拜你當我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