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在哪裡?是在棺中還是棺外?今晚還來報複嗎?”葉傾城問道。

“應該是在棺外地底。妖蛇受傷極重,如果它足夠聰明,在恢複傷勢之前都應該不會出來了,號令群蛇報複也要消耗法力的。”

“爸爸怎麼辦?要不要送城裡請大夫看看?”葉破山面露憂色。

“不用,這不是一般的毒蛇咬傷,去醫院也沒用。若我解不了毒,方圓數百裡內應該也無人可解了。除非,除非師父出手,不然,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人可解。”奶奶搖搖頭說道。

“祖師爺在哪裡?能找到嗎”

奶奶帶著回憶的神采說道,“唉,祖師爺在奶奶十六歲時,便外出雲遊,直到道觀被搗毀也沒再回來過,我在廢棄的道觀守了一年也沒等到。後來不得不下山,一邊打探師父訊息,一邊以算卦測字驅鬼辟邪為生,顛沛流離四海為家。再後來路過風村借宿才與你爺爺相識,結為夫妻,才有了你父親,伯父……”

說到此處,奶奶神色黯然,一臉悲慼。

葉傾城知道,在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整個華夏崇尚科學,破除四舊,寺院、古跡、神佛塑像、牌坊石碑、藏書、名家字畫、文物、戲裝、道具等被大肆搗毀。

什麼牛鬼蛇神,信徒僧尼……信仰受到極大的限制,那些奇人異士都曾受到極大的折磨批鬥,在日常生活中更是覺得低人一等。

直到上世紀末,風氣才逐漸開放。那些奇人異士才逐漸抬頭做人。

奶奶的遭遇還是比較好的一個,雖然也受到折磨,但奶奶還會中醫看病驅蛇解毒,從事的不完全是所謂的迷信活動。

在農村偏遠山區,醫療條件非常落後的情況下,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受過奶奶的醫療救治,因此不敢太過折磨。

奶奶因此沒有受到太大的身體傷害。

最近幾年,求神問鬼驅邪辟毒的人逐漸多了起來,葉傾城也才得以瞭解到奶奶的神奇手段,以前那能知道奶奶還會驅符,還會法術?

千禧之年,母親難産,葉傾城剛出生,便去了。七歲時,老當益壯的爺爺忽然無疾而終。十四歲時,大伯外出打獵,三天三夜未歸,發動村裡人尋找了八九天,也是蹤影全無,至今無訊息,應該是兇多吉少。

如今父親又如此中毒昏迷,不省人事數天,若自此撒手西去,年近八十,兩鬢斑白的奶奶的心情可想而知。

“奶奶,你早些睡覺去吧。”

念及此處,葉傾城也是悲從中來,卻又只能強忍著,安慰奶奶早些休息。

奶奶摸了下眼角,“你們先睡吧,奶奶做幾張符,你們明天帶好再去。”奶奶說完轉身回房。

葉破山打了個呵欠,說道,“真累,我先回房睡覺了。”

葉傾城看著奶奶落寞的背影,內心被狠狠的刺痛著,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傷。

“奶奶,再也沒有祖師爺的訊息了嗎”看著奶奶拿出硃砂、毛筆、黃紙符,葉傾城忍不住問道。

“奶奶在這六十年來一直不停打探師父的訊息,卻是一無所獲。師父當年就已近百高齡,道行高深莫測,若還健在,說不定早已得道飛升。唉……”

奶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去吧去吧,你們挖一天早些休息恢複體力。”

“好的,奶奶你也早點休息。”

葉傾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憂心忡忡的回房休息。

由於白天的體力支出,葉傾城只玩了會手機,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一不小心就進入夢鄉了。

葉傾城來到了一間黑屋子。黑屋子中間有一團白影,白影被一些黑線困縛住,白影好像正在奮力掙紮,卻怎麼也掙紮不出來,那些黑線好像有伸縮性,不管白影怎麼掙紮總能緊緊縛住,而且黑線好像很有規律的排列著,看著好像雜亂無章,卻又覺得條理清晰,待仔細一看卻又一團糟讓人理不出頭緒來。

“解開……救我……”

似乎有一道微弱的聲音縈繞耳際,待要凝神細聽,卻又飄渺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