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毛骨悚然的還在後面——那個身形比歐陽流霜強壯了不止一點半點的混混,在摔落到草叢中之後,抽搐了兩下,再也沒有了動靜。

其中一個混混一時沒忍住恐懼,顫抖著手指著歐陽流霜,失聲叫道:“你殺了他!”

歐陽流霜嗤笑一聲,也沒有解釋,只是往邊上退了兩步,將那兩隊人暴露出來,皺眉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些混混對視一眼,覺得歐陽流霜剛才那一下子已經爆發完了他所有的潛力,現在只是在虛張聲勢,而他們畢竟在人數上佔據了優勢,不由得又挺了挺胸。

“小子,聽說你很有錢啊,兄弟們手頭有點緊,貢獻一點來給兄弟們花銷花銷?”

歐陽流霜直接被氣的笑了出來:“兄弟?我可沒有你們這樣的兄弟!”

話音未落,歐陽流霜直接沖上前,連停頓都沒有,一人一拳打在了這些小混混的胃部,連呻吟都沒有讓他們發出來,直接將人震暈了事。

當譚琰完成了洗漱,正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就聽見初月在外面通報,道:“小姐,歐陽公子又回來了。”

歐陽流霜身為國師,但是他在莊園中的行徑實在和侍童為他在人前塑造的形象相差太遠,譚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是將歐陽流霜的身份隱晦地告訴幾個得用的助手,並囑咐他們日常行事時,只要將歐陽流霜看成是一般的貴公子就好了。

事實證明,歐陽流霜本人也更喜歡別人如同對待貴公子一般對待他,而不是將他看做是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

實際上,歐陽流霜總有種感覺,東國的國師應該是雲遊四方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洛未,而不是他。

因此,在莊園中,歐陽流霜總能得到片刻喘口氣的機會,並且有了回到祈天殿繼續苦熬等著洛未回來救他出苦海的動力。

因為歐陽流霜的特殊身份,譚琰其實還挺歡迎他有事沒事來莊園坐坐的,但前提是,不能在她要休息的時候來啊!

譚琰賴在床上,懶洋洋得一點都不想動彈,只是問道:“那家夥有沒有說他是為了什麼又回來的?”

傍晚的時候,歐陽流霜就告辭了啊,怎麼現在都入夜了,人又從半路上折回來了?

初月遲疑了一下,有些艱難道:“小姐還記得我們半個月前傳出去的訊息嗎?專門設計來坑那幾個小混混的。”

譚琰頓時明白過來,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尷尬:“該不會他們對歐陽流霜下手了吧?”

初月輕嘆一聲,認真道:“歐陽公子將那幾個混混用繩子困了,正仍在前院呢。”

譚琰立即從床上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開啟門就拉著初月往前院的方向走去,還不忘問道:“歐陽流霜那小子沒有受傷吧?”

譚琰並沒有見過歐陽流霜和人動手,但是能夠和辰風炎成為生死之交,並且還穩穩當當當了三年的國師的家夥,身手總不應該差吧?

初月有些為難:“歐陽公子的額上……纏著繃帶呢。”

譚琰立即停下腳步,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初月:“你說什麼?”

要知道,在傍晚的時候,歐陽流霜和她分開的之前額上可沒有纏什麼見鬼的繃帶啊!難道歐陽流霜真的在那些小混混的偷襲之中受傷了?

臥槽……這要是讓侍童知道了,她的莊園非要陷入雞飛狗跳之中不可。

譚琰忽然退卻了,抓著初月的手,很是情深意切地看著她,語調沉重悲痛,道:“初月,小姐平日裡對你……還算不錯吧?”

初月頓時打了個寒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譚琰也並不在意初月的回答,低聲嘆息了一聲,繼續道:“小姐我即將大難臨頭,只盼著有人能在我故去之後,將整個莊園打理好,不至於讓你們受了委屈……”

“小姐。”初月無奈地抽回手,扶著譚琰的肩膀,認真道,“先聽奴婢把話說完,好麼?”

譚琰抽噎一聲,眼中飽含感情地點了點頭。

初月抿嘴輕笑,道:“只是在奴婢來回稟小姐之前,歐陽公子就告訴奴婢了,他額上的傷是自己弄出來的,和小姐,和那些小混混都沒有關系,還請小姐在看見他的時候,不要擔心。”

譚琰嘴角抽搐,一下子推開初月的手,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本小姐才不會擔心他!”

初月跟在譚琰後面,悶悶地抿嘴笑著。

譚琰深吸一口氣,生生將胸口的憋屈感給壓了下去——特麼的這麼重要的話不會一次性說完,初月你死定了,肯定需要回爐再造了!

初月還不知道自己只是這麼一停頓的時間,就為自己的命運拐了個彎,正笑眯眯地跟在譚琰身後,一起進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