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修回想起當初也覺得很奇怪,當時他不過是個沒有任何權勢的皇族落魄子弟,為什麼當時已經貴為王妃的公主殿下會看上他呢?

這個問題宋燁修一直埋藏在心裡,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直覺,就算自己問出口,可能也無法從公主那兒得到答案。

在這一場感情中,宋燁修其實是處於比較被動的地位的雖然這並不代表他不愛公主,只是他在感情中的侵略性沒有那麼強而已。

而宋燁修在感情互動中的位置,和現在的譚琰有點像。

躲開公主回到農莊想要完善自己那個陣法的宋燁修聽著自家的半生傳來的訊息,在聽見譚琰為了辰風炎獨自赴險而流淚的時候,眉頭不禁狠狠一跳。

譚琰這是再一次對辰風炎情根深種了啊。

也不知道辰風炎用了什麼法子,明明在成親前譚琰對於辰風炎還是一副抗拒而戒備的樣子的。

宋燁修輕聲嘆息了一聲,也不管那還殘缺著的陣法了,在一邊盤坐下,雙手結印,也將自己的想法一點一點地傳遞進墓葬群中。

靈物宋燁修帶著譚琰找了一處比較安靜、環境也比較好的地方,將自己的氣息放出去,坐等印主找過來,就在這時候,接收到了宋燁修的訊息。

宋燁修果然在陣法邊上,不過他說的話……靈物宋燁修看了眼邊上明顯沒什麼精神的譚琰,輕笑一聲,道:“你父親傳了訊息過來,想聽嗎?”

譚琰有些驚訝,感情半生還有電話的功能啊,面上自然帶了些身材:“嗯。我要聽。”

靈物宋燁修清了清嗓子,轉開視線,落在前面草地中清雅動人的搖曳黃花上,緩緩道:“辰風炎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但是如果你愛他,就把他掌握在手中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做一輩子的浪子,總有累的時候。煙兒,你是我們的孩子,有些事情,只要你做了決定,我和你母親都會支援你。”

頓了頓,靈物宋燁修的神情有些微妙,但還是繼續說道:“趁我們還在,煙兒,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譚琰聽得也一噎,咬著下唇問道:“你能幫我向父親傳話嗎?”

靈物宋燁修勾起嘴角:“不行。”

譚琰有些驚訝,也有些焦急:“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樣太耗費能量了。”靈物宋燁修看著譚琰,眼中有些清冷的東西,那是和宋燁修絕對不一樣的地方,“宋燁修隨時都有可能啟動那個陣法,現在對於我和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積攢能量,而不是耗費它。”

譚琰愣了一下,很快就為了自己的任性輕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見譚琰如此,靈物宋燁修輕嘆一聲,抬手摸了摸譚琰的腦袋,道:“你還想跟他說什麼呢?宋燁修無非就是告訴你一件事,你要是還愛著辰風炎,追上去,把握住這個男人。你要是不愛他……”

靈物宋燁修沒有繼續說下去。

譚琰不愛辰風炎?要是不愛為什麼譚琰這樣一個心性堅強的女子會為了辰風炎孤身涉險而哭得不自知?

譚琰顯然也聽出來靈物宋燁修後面沉默的意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道:“我沒事。當時我就是……我就是覺得辰風炎挺可憐的。”

靈物宋燁修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看著譚琰的樣子帶著點不可思議的可誰?辰風炎可憐?這……這是另類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譚琰頓時惱羞成怒,一拳砸在靈物宋燁修的胳膊上。

就在此時,印主撲騰著翅膀嗷嗷叫著從天而降,“吧唧”一聲砸在譚琰的肩膀上,抱著譚琰的脖子就開始嚎啕大哭。

譚琰從脖子開始,被糊了一層又一層的眼淚鼻涕,頓時看印主的眼光都嫌棄得不行:“你這是幹什麼呀?個熊孩子,趕緊給老孃放手放手!叫你放手你丫的沒聽見呀!”

見譚琰真的急了,印主才抽抽搭搭地從譚琰脖子上下來,老老實實地趴在譚琰的懷中,只是時不時還要抽噎兩聲,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靈物宋燁修隨手變出一塊手帕遞給譚琰,譚琰滿心感激地接了,就當著印主的面開始死命擦拭自己黏黏糊糊的脖子。

印主看的又是滿心心酸,抽噎一聲,又有哭泣的趨勢:“你怎麼這樣!我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你也不聞不問?還有你什麼時候染上這種該死的潔癖了?老子的眼淚怎麼了?所少人相求都求不到呢!”

譚琰覺得頭疼,伸手點著印主的腦門,換了條手帕給它擦臉,邊數落道:“那是眼淚的問題嗎?啊?兒子你跟我說說,你敢保證你剛才一滴鼻涕都沒有給我擦在身上?”

印主被譚琰這麼一問,也沒有底氣了,但抽噎了兩聲,頓時又想起傷心事,一巴掌將譚琰捏著手帕的手給拍開:“我失戀了!”

譚琰頓覺心頭一跳,有些懷疑地掏了掏耳朵,特地將印主抱了起來,問:“兒子你說什麼?”

印主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重視,一腳踹在譚琰的鼻子上,也沒能從譚琰的雙手中掙紮出來。

譚琰抽出一隻手揉著發紅的鼻頭,滿臉的無奈:“我說兒子啊……”

“印主剛才說自己失戀了。”靈物宋燁修好心提醒,“從它身上的味道,印主喜歡上的應該是幻心境之靈。”

譚琰完全被這種“自家兒子早戀”的訊息給打擊到了,瞪著靈物宋燁修的樣子難得有些呆呆的:“啊?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