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幾百年都不會有一個人進來的地方,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幹淨啊?不會有詐吧?

譚琰眉頭微皺,剛想問問辰風炎的意見,就見這家夥根本不跟她討論,徑直就抬腳,走了進去!

譚琰長大了嘴巴,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聽見身後一陣輕微的響聲,本應該消失的牆壁竟然重新在他們背後聚合起來了,絲毫縫隙都沒有留著。

譚琰翻了個白眼,徹底斷了重新回到隧道中的念頭,輕輕拍了拍辰風炎的肩膀:“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辰風炎看了眼譚琰,眼中是譚琰所熟悉的志得意滿:“我見過這裡。”

“啊?”譚琰環顧四周,神情也認真起來。

這個房間是典型的四方正佈置,只是它在東方主位的地方擺了兩個不倫不類的長石碑,類似祭祀用的長生位,但是要更短一點。

邊上四角堆放著大量的金銀珠寶,走進了看,譚琰才發現這些珠寶之上還覆蓋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紗布……

等等!

譚琰被驚得後退了兩步,看著眼前拖延到地上的紗布有些回不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叫住辰風炎:“辰、辰風炎……這裡也有那種紗布!我的眼睛沒有問題它還是有啊!”

這不是最終要形成印主的卵暗道外膜嗎?為什麼在這種地方也會有這種東西?明明都說前行的路上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不是嗎!

難道在辰應那個腦殘大變態的眼中,變成印主不算是有生命危險嗎?

譚琰欲哭無淚:雖然她對自家兒子並沒有任何偏見,但這並不代表她自己就願意成為印主啊!

辰風炎回頭,就看見譚琰一臉的悲憤一邊小步後退,視線落在她跟前的紗布上,眼中有一絲瞭然,就輕笑了一聲,走過去道:“別擔心。”

譚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擔心的理由是什麼?”

辰風炎伸手拉著她往前,譚琰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小腿擦過了那堆紗布,褲子立刻就被消融出一個小小的洞,嚇得譚琰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你你……你給我停下啊!這麼橫沖直撞的,你是想害死我嗎!”

面對譚琰的憤怒尖叫,辰風炎也有些吃不消,只能站在原地,等譚琰適應這些紗布帶來的震驚。

見譚琰的表情慢慢平靜下來了,辰風炎才輕聲道:“別擔心。”

“別擔心你妹!”譚琰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爆發了,要不是擔心這些隨風亂飄的紗布,她幾乎都要跳起來胖揍辰風炎了,“理由呢?你倒是告訴我理由啊!你沒看見只是稍微碰了一下那些紗布,我的褲子就要報銷——呃毀掉了嗎!你是不是想看我也這樣……”

“我們不會有事的。”辰風炎用力捏著譚琰的手,把她帶到身邊,認真道,“我們不會有事——但原因我現在暫時不能告訴你。相信我,好不好?”

譚琰因為手上的痛覺而皺起了眉頭,盯著辰風炎的眼睛,眼中有著再明顯不過的懷疑:“辰應的把戲?”

辰風炎不置可否,只是看著譚琰輕笑。

譚琰深呼吸了一下,在心中不斷說服自己要相信這個男人,但是……“不行,我辦不到。”譚琰塌下肩膀,有些沮喪地搖頭。

這真的不是她的問題!譚琰愁眉苦臉地站在原地,還時不時要挪動一下,避免被那些紗布碰到,內心在不斷地狠狠吐槽,誰讓辰風炎那家夥前科太多,她怎麼敢相信這樣一個男人!

辰風炎的眼神微暗了下,抿了抿嘴,沉默半晌,道:“想清楚,帶著你安全出去比讓你就這樣死在這裡,對我的好處要多得多。既然在你心裡我是那種唯利是圖的男人,必定也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好處的選擇。這樣,你還不能相信我嗎?”

譚琰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著道:“果然是這樣。那——我們走吧。”

只是這樣的笑臉之下,譚琰詭異地發現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地發酸——如果可以,明明希望能夠用不包含任何雜質的心去相信辰風炎的。

辰風炎點了點頭,伸手拉住她,稍微用力帶著她往前走,但眼中的晦暗正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譚琰……如果她能夠因為利益和人性分析而選擇相信他,那是不是說明,總有一天,不用他辰風炎再去找什麼理由說服譚琰,譚琰自己都會替他找到他可以信任的理由。

想到這裡,辰風炎的嘴角輕輕勾起,臉側的長發垂落下來,擋住了這一抹詭異邪魅的笑,走在他身側的譚琰一無所覺。

譚琰發現,辰風炎領著她走的這條路基本上是橫穿整個房間,自然也橫穿了所有的珠寶,她的褲子衣角不可避免地碰上了那些紗布,沒有任何意外被融出了好幾個洞。

譚琰不由走得更加小心了。

只是辰風炎就像是要跟她作對一樣,忽然間走了一個小小的彎曲,瀾歌的小腿果不其然擦過了一條紗布,那種柔軟的觸感瞬間把譚琰嚇得汗毛倒豎。

“嗷……哎?”譚琰還以為緊接著就是難以忍受的燒灼感或者再不濟也應該是某種疼痛的感覺,但是她等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呃……”譚琰嘴角抽了抽,幹脆蹲下去在自己的小腿上左摸摸右摸摸,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抬頭看向辰風炎,“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