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養育出印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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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譚琰身上有著能夠幫助他最終化險為夷的東西,辰家好不容易才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進入了墓葬群,怎麼捨得才到第一個關卡,就把她丟在這裡。
譚琰不知道辰風炎心中那百轉千回的想法,但也知道辰風炎千辛萬苦才把她帶進來,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地把她扔在一邊,所以也並不擔心。
真正讓譚琰擔心的,卻是她這個身子,這種水性,要怎麼才能安全順利地進入湖中,找到那個離開的機緣,並且還不會和辰風炎分開呢?
半晌,辰風炎微微勾了勾嘴角,正兀自蹲下來,挖了個坑,把魚骨頭還有燒焦的樹枝給扔進坑裡埋了,忽然問了一句:“現在你還能看見那些紗布嗎?”
譚琰愣了一下,認真地看向周圍的花草樹木,半晌,點了點頭:“那種朦朧的感覺更加嚴重了。你……最好能快一點。”
辰風炎笑了笑,走到譚琰身邊,道:“這種事情急不得。”
譚琰有些不理解:“什麼?”
辰風炎道:“看來宋燁修沒有告訴你。你知道印主是怎麼回事,但因為你已經養育出印主了,所以你對這個過程就並不那麼感興趣了,是不是?”
譚琰對於這種論調有些不屑,什麼叫老孃對於怎麼孕育出印主不感興趣?老孃可是抓著印主追問了好久的好嗎!手上被困得欲仙欲死的兒子抓出來的血痕就是證據,你要不要看啊?
見譚琰翻了個白眼,就轉過身去不想理他,辰風炎輕笑一聲,主動走到譚琰面前,問道:“怎麼,我說的不對?”
“你說的本來就不對。”譚琰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辰風炎,忽然伸出手去碰他的臉,碰到了還不拿開,用指腹在他臉上摸來摸去,“我一直都沒有這樣感受過你的長相啊。”
辰風炎僵硬了片刻,才問:“什麼意思?”
譚琰正大光明地吃了一會兒豆腐,覺得心情好些了,就笑道:“你看,我以前看著你的長相,也知道你長成什麼妖孽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辰風炎無奈地笑了兩聲——什麼叫妖孽樣子?本將軍這麼英明神武,也就只有你才會用這種詞來形容我。你就仗著我不會傷害你是吧……
我不會……傷害你。
辰風炎面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在心中淺淺地嘆息了一聲,這句話明明是他以前莊嚴發下的誓言,為什麼到現在卻幾乎成了一句笑話了呢?
譚琰,譚琰你讓我把你怎麼辦才好?辰風炎看著譚琰,眼中的光芒逐漸有些不穩。
但是很明顯,譚琰並不知道辰風炎的掙紮,她看不見啊,而且眼下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指腹,那撫摸著那張帥氣冷峻漂亮得天怒人怨的臉,正乖乖地待著不動,不趁機多摸兩把,簡直對不起自己。
譚琰心情不錯,就笑著繼續道:“但是你看,我現在看不清楚了,可是我其他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啊。我還能用手來感覺你。哎你知道嗎?看著你的時候,和我現在用手去感覺你長成什麼樣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辰風炎抬手握住譚琰的手,掌心幹燥火熱,還有些粗糙,充滿了粗獷的男人味:“那現在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譚琰愣了一下。
因為來之前,宋燁修就秘密蔔了一卦,後來還神神秘秘地教給她一句咒語,說在辰風炎沒有說某局特定的話之前,譚琰絕對不能使用。
而那句特定的話,剛剛已經由辰風炎親口說出來了。
譚琰忽然間有些緊張,不知道該不該說。
辰風炎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譚琰的情緒變化,依舊握著譚琰的手按在自己臉上,重複著問了一句:“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那一刻,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譚琰快速而含糊地念了下那句咒語,然後低頭做出沉思的樣子,垂落的頭發剛好遮住了她的眼睛,也擋住了她面上的表情。
辰風炎輕嘆一聲,正要松開手站起來,就聽譚琰道:“在我眼裡,你是個讓我心疼的人。”
辰風炎起身的動作一頓,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呵,還從來都沒有人用這句話來形容過我。”
譚琰輕嘆一聲,既然咒語說出口了,也就等著它發揮效果就是,也就能專心回答辰風炎的問題:“還記不記得我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辰風炎,我曾經問過你,你有沒有最想要得到的東西,你還記得你當時的表情嗎?”
辰風炎面色不好看,但並沒有說話,也沒有發怒。
譚琰淺淺勾起嘴角,笑道:“我記得,當時你的答案被我否定了好幾次,你的表情有些尷尬又有些憤怒。因為你茫然了。”
辰風炎這下是真正皺起眉頭了。
譚琰仗著自己看不見,抓著辰風炎的手不讓他走開,一股腦把平時根本不會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你不知道你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所以你努力,你拼殺,你看著那麼瀟灑而威風八面,但是你卻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在哪裡。”
停頓了一下,譚琰道:“所以你惶惶然。當一個人發現自己沒有一個最後的港灣的時候,他就會呈現這種狀態。”
辰風炎輕哼一聲,道:“你的意思,辰家不是我的港灣?我和辰家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譚琰搖頭:“這不一樣。辰家的利益已經和你的利益産生了矛盾。你想要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你想要流芳百世,你想要把戰神的名字刻在東國民眾和敵人的心頭上。你……你的野心很大,本質上還算是好的。”
“但是辰家不一樣。這個家族實在是太古老了,那麼多的榮耀那麼多的規矩,已經讓這個家族中的人失去了銳意進取的動力和勇氣。假以時日,你的野心和榮耀會被這個腐朽的家族拉著一起墮落的。”
辰風炎的眼光明滅,明明譚琰並沒有用力按著他,但是他卻有種起不來的感覺。
就像整個人被剝光了站在陽光下,那種羞恥和憤怒,沖擊著他的心,讓他感覺難堪的同時,還有些詭異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