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被勾起了往昔的回憶,想起一年前還肆意瀟灑的自己,就無端委屈。

辰風炎見譚琰實在難受,也不領她在後院看什麼了,幹脆地帶著人,轉身就出了後院。

譚琰的語調還猶自帶著哽咽呢,就開口笑道:“幹嘛,有好東西藏著掖著不讓我看啊?你們後院挺漂亮的。”

辰風炎有些無奈地回頭看她:“你要是覺得難受,就不要笑。”

譚琰瞪起眼睛:“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難受了?老孃這叫做感動!感動明白嗎?果然是男人,裝的再怎麼風流,還是糙漢子一個。”

辰風炎笑了笑,對於譚琰這樣明顯的轉移話題,有些不屑一顧。

但是兩人沒往前走兩步,就見一個身著藕荷色衣裙的女子,快步朝他們走來。

而辰風炎,譚琰因為對著辰風炎講話,這時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辰風炎皺起了眉頭,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快速恢複了面無表情。

譚琰輕嘆一聲:這個女人很是面生,再加上辰風炎見到她是這種表情,那麼,她的身份就大致能夠猜得出來了。

那是誰?除了辰風炎找來的、有著和譚琰異常相似的血統的女人,還能有誰?

那女人顯然是早就得到了訊息,說譚琰也會出現在這裡,因此只是叫了一聲“將軍”,就站在一邊,那眼睛不斷地打量著譚琰。

見辰風炎隱忍著皺眉不說話,譚琰先笑了:“在看什麼呢?我身上又不會開出一朵花來。”

那女子瞬間紅了臉,嗔道:“姑娘亂說什麼呢?”

譚琰冷了臉色:“我亂說?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在看什麼呢?”

那女子見譚琰說變臉就變臉,有些委屈,看著辰風炎,軟軟道:“將軍,我也沒有惡意,你就讓譚琰姐姐饒了我吧。”

見辰風炎想開口,譚琰率先道:“什麼叫‘饒了你’?我對你做了什麼嗎?而你,又是什麼東西,值得我動手?”

“譚琰。”見女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是滿眼淚水了,好像下一刻就要痛哭失聲一般,辰風炎有些頭疼。

誰知道他這一聲,讓本來心情就很糟糕的譚琰,頓時找到了爆發的出口。

譚琰看著辰風炎,冷笑一聲,道:“辰風炎,你他媽是怎麼答應我母親的?你說會好好對我!他媽的你就是這樣好好對我的?”

她伸手指著那站在一邊,不斷絞著衣角的女子,再次冷笑一聲,道:“你可真行啊。快要成親了,還跟我玩金屋藏嬌呢?”

那女子的臉色一點點蒼白起來,抖著嘴唇,看著譚琰的眼神無辜又悲涼,帶著綿延無盡的委屈。

她本來站的位置就離譚琰和辰風炎不遠,現在又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辰風炎有些擔心地往前走了兩步,那女子恰好踩到了一塊小石頭,就這麼順勢,一頭栽進了辰風炎的懷中。

鬢發散亂,雙唇微微張著,因為驚嚇,她的呼吸也有點亂——這看在譚琰的眼裡,可不就是一對狗男女在跟她示威嗎?

譚琰微微斂眉,看著他們,不說話。

辰風炎似乎也意識到他們此時的樣子非常難看,雙手微微用力,將那女子推出去,才看著譚琰。

只是他還沒開口,就被譚琰給嗆了回去:“你是不是要先跟我介紹一下這位妹、妹?畢竟,人家可叫了我一聲‘譚琰姐姐’呢。”

辰風炎不覺有些頭疼:“她是曲露。”

見辰風炎只說了一個名字就不往下說了,譚琰皺起了眉頭,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一陣抽泣聲。

曲露看著譚琰,滿眼的淚開始撲簌撲簌往下掉,那淚眼朦朧的模樣,換做任何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都該被看得心肝直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