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捲軸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雪白的絹布的邊上絲絲縷縷泛著黃,木質的卷軸頂上雕刻著奇異的圖案,像是個長著滿嘴獠牙怒吼的動物形象。

譚琰得到宋燁修的首肯之後,將卷軸在桌上小心地開啟,只是在她一邊開啟的同時,心裡暗暗心驚。

等到卷軸全部開啟之後,她已經完全愣住了。

這是宋燁修在禦書房中畫出來的壁畫,只不過卷軸裡的內容更加清晰,也更加震撼人心。

辰風炎見譚琰神情不對,兩步上前,審視著將卷軸上的畫面看完,然後按著眉心,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宋燁修看著辰風炎,緩緩露出微笑:“辰家,果然有不少藏私啊。”

辰風炎看上去很疲憊,難得露出追問的姿態:“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可奇了,這是我們宋家的傳家寶,難不成你們辰家還有一份一模一樣的不成?”

辰風炎狠狠閉上眼睛:“這上面記載的是辰家覆滅的場景,是你們宋家從鬱家分出去的時候,搶走的。”

譚琰沒想到一幅壁畫而已,竟然還有牽扯到王朝分裂的歷史,道:“鬱竹正不知道這幅畫的歷史嗎?”

宋燁修笑,帶著優雅動人的輕蔑:“鬱氏皇族那種虛榮的家族,怕是早就把這段歷史模糊掩蓋過去了吧。鬱竹正不過是受到父輩教育的小子,哪能知道這種事情?”

譚琰皺眉,總覺得在鬱竹正說起這段壁畫的歷史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更讓她在意的是,鬱竹正想要說出卻被宋燁修打斷的話,看來,她要找個時間,避開宋燁修和鬱竹正談談。

辰風炎撐著桌子站著,目光有些遊移地落在卷軸的邊緣,那樣子,像是在極力隱忍,不讓自己因為一時沖動將它給毀了。

譚琰有些好奇,拉著他坐下,問:“有什麼不對嗎?”

辰風炎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兩下,臉色才勉強恢複正常:“你們是不是還在皇宮裡看見了一幅壁畫?”

譚琰和宋燁修對視一眼,點頭。

“這卷軸和壁畫的主人並不是同一人。”

譚琰愣了一下。

她雖然並不擅長書畫,但因為某些任務的原因,也算懂一些書畫的鑒賞。

壁畫的內容以及筆觸,和這張卷軸中所展現的幾乎一模一樣,怎麼會不是一個人創作的呢?

辰風炎指了指卷軸,道:“畫壁畫的是鬱氏皇族的皇子,畫這個卷軸的,則是辰家的庶女。”

自從鬱氏皇族創立王朝之後,辰家和鬱家就經常通婚,而那個有天才之稱的皇子,就娶了辰家的一個庶女。

只是這對甜蜜恩愛的夫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分別完成了這兩幅畫之後,兩人就不太對勁了。

鬱氏皇族的歷史中有沒有記載這樣的事,辰風炎不清楚,但是辰家的家族志中,清楚地寫著:辰氏女,受辱被休,自盡於中庭。

辰家和鬱家的淵源不用贅述,而辰家和宋家,其實也有其隱匿的淵源。

只是因為兩家在鬱氏王朝分裂之後,各自的陣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聯系就有點引人深思了,兩家才逐漸斷了聯系。

現在,這張卷軸重新將兩家的關系串了起來。

辰風炎坐在譚琰身邊,面對著宋燁修,道:“我們辰家祖祠中有一副模仿品,在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兩家交換一下卷軸吧。”

宋燁修看了眼譚琰,笑了笑:“要看你的表現。”

辰風炎也挑起嘴角,只是視線略帶遊移,倒有點像是在刻意避開譚琰一樣:“我也不允許我自己失敗。”

譚琰皺起眉頭:“辰家有什麼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