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辰舟一個晚上,就給上百盞長明燈加了屍油和人皮。你們辰家,一下子能死掉那麼多四十歲的男丁嗎?”

辰風炎的臉色變了變:“每盞長明燈都換了新的?”

“而且……”譚琰皺眉,她還有一個不明白的地方,“林兒的四肢很明顯染上了屍毒,但是她在接觸那個檀香的煙灰之後,手上的屍毒的痕跡就消失了。”

辰風炎皺眉,也有些不解。

譚琰正想著什麼時候再去一趟辰家祖祠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呢,就慫恿辰風炎,道:“不如今晚我們再一起去看看?”

辰風炎遲疑了一下,搖頭:“今晚老太爺要見我們。”

譚琰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尖:“見……我們?我和你?”

“對。”被譚琰的動作逗笑了,辰風炎道,“陛下的諭旨最早是傳給老太爺的,之後才是聖旨,昭告辰家上下。然後再是通報天下。畢竟,我們這次成親,跟尋常人不一樣。”

譚琰見他神情有些落寂,就開口笑道:“只要是你風炎將軍的成親,恐怕都要和尋常百姓不一樣吧。”

辰風炎愣了一下,看著譚琰,一字一句道:“我這一生,只願和你攜手。”

譚琰小小地倒抽一口冷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在半個時辰之前,就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絕不能再傻乎乎地被辰風炎那王八蛋利用了。

可是半個時辰之後,她卻和辰風炎站在一起,討論著成親、討論著將來。

人生真是特麼的跌宕起伏啊。

譚琰避開他的眼神,她真的是被辰風炎利用怕了,而且感情來得這麼突然,她不敢在這個方面冒險。

辰風炎也明白,自己之前的作為雖然有理有據,但還是傷害了譚琰,就收起那帶著些壓迫感的深情眼神,道:“我在你這裡也挺久的了,我先回去。”

譚琰趕緊點頭:“慢走不送。”

在辰風炎剛走出房門之後,譚琰就“嘭”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辰風炎看著還微微震動著的木門,無聲苦笑。

要不是知道譚琰的心裡還算有他,辰風炎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討厭死自己了。

譚琰用後背緊緊抵著門,捂著臉頰埋著腦袋,印主有些好奇地溜溜達達地湊上去想要看看她怎麼了,一時不察,被譚琰抱起來死命蹂躪。

“你發什麼瘋啊!”印主付出了四撮毛的代價,從譚琰的懷中掙脫出來,皺著鼻子問。

譚琰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那簡直就是小女兒情態啊,可就是抑制不住地想要笑,想要大聲宣告。

唉,愛情真是女人的大敵啊。

譚琰感慨著走向桌邊,盡量讓發熱的腦子冷靜下來:“辰家現在的老太爺是入贅進來的,到了他這個年歲,想要打理這麼大的一個辰家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他絕不可能對辰舟産生什麼大的影響。你說他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要見我和辰風炎,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印主用前爪將掉落在地上的毛巴拉起來,正看著它們心疼呢,聽見譚琰這麼說,就隨口說了一句:“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譚琰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我見了辰舟,要是今晚還見了辰家老太爺,宋燁修不見辰風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印主看著譚琰明顯豁然開朗的臉,沒好意思說自己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只好坐下來,矜持地點了點頭。

反正是經過它的提點,譚琰才能想到這一層的,所以說,歸根結底還是它的功勞吧。

譚琰順著自己剛才的思路繼續往下想:“宋燁修這次到東國來,明面上是要和公主見面,更有甚者是要帶走公主,但是我和他相處的時候,他卻表現出明顯針對辰風炎的態度。”

印主這次不敢胡亂提醒了。

辰風炎和宋燁修都是它本能地懼怕的人,說錯了得罪哪一個,對它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