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瞬間想起了迷幻劑和吐真劑的結合,皺眉道:“你剛剛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你對我笑,很溫柔很嫵媚的樣子。”辰風炎笑道。

譚琰嘴角抽搐:“呃……”

辰風炎面上一凜,神情嚴肅:“然後我就嚇醒了。”

譚琰眨了眨眼睛,有些理解不能:“我對你笑,然後你嚇醒了?你有毛病啊!”

只是她沒有想到,病書生可從來沒有在士兵面前笑過,更別提什麼“溫柔嫵媚”了。

而譚琰這半年來,對於辰風炎的示好不是婉拒就是裝作聽不懂,久而久之,辰風炎雖不至於絕望,卻也難免習慣了她這種態度。

“剛才監視你的人是誰?”譚琰果斷決定繞過這個問題,主動問道。

辰風炎卻不答反問:“你知道骨赫王妃今天在使者面前,說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

“草原擺明瞭立場站在東國這邊,卻提出要求將鳴鳳城變成共有領域,作為化幹戈為玉帛的誠意。”

鳴鳳城是西北關隘的第一關,易守難攻,是東國西北邊關的天然屏障。

而重建之後的鳴鳳城,已經不僅僅只是具有地理意義,更重要的是,它是東國西北一帶的信心和東國威懾力的象徵。

草原的要求,不僅不符合它站在東國這一邊的政治立場,嚴格來說,已經有了細作的嫌疑。

只是……

譚琰皺眉:“科爾多巴將軍是聰明人,梁香與也不笨,怎麼會提出這麼打草驚蛇的提議?”

辰風炎道:“原來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草原。”

譚琰翻了個白眼:“我從來不相信牆頭草。”

辰風炎被她看的有些訕訕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微微紅腫的唇上:“呃,疼嗎?”

譚琰隨手拎起一個枕頭,按到他的臉上:“先讓我把話說完,我們再來秋後算賬!”

辰風炎被壓在枕頭下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笑:我們啊,這個詞我喜歡。

盤著腿,面對面坐在床上,譚琰將自己從照國那兒偷聽來的十五年前的真相說了一遍,就歪著頭看辰風炎的反應。

辰風炎面上帶著清淺的笑意,有些漫不經心道:“你相信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譚琰有些懊惱:“好歹我也糾結了兩天,就算演戲,也請你給點面子行吧?”

“好好好。”辰風炎面上一整,眼中已然帶了冰冷的探究,“這樣說來,你不僅不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我恩人的敵人?”

“……”雖然知道辰風炎是開玩笑,可驟然看見這般眼神,譚琰的心也跟著縮成一團,面上卻強自笑道,“反應不錯。”

“不要胡思亂想。”辰風炎有些心疼,抬手為她撫平眉間的皺褶,道,“當年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但你看,我還不至於愚蠢到連恩人都記錯。”

譚琰仔細辨別他眼中的神采,見他不至於反感,沉吟半晌,才開口道:“其實,我有另一種猜想。”

“洗耳恭聽。”

譚琰瞪了一眼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玩世不恭的辰風炎,道:“我做個假設,梁香與已經暗地裡和照國合作,而我親自挑選出來的暗衛裡面,還有細作。這樣,照國和梁香與就能就十五年前的事情打好草稿,等到我要去夜探的時候,算準時間,將那件事說出來。”

“這樣想來,我倒是漏了一件事。”辰風炎輕輕挑起嘴角,眉目幽深,宛如最深沉的地獄深淵,“當時跟在我身邊的護衛全死了,而其中一個,就是邱封的孿生兄弟。”

譚琰多多少少也算是受了驚嚇,於是就沒有繼續留宿在辰風炎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