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看著宗富的肚子,靠上去輕聲說道。

“你的會,我的肯定不會。”

宗富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旋即遍臉『色』陰沉的目送著許仙上馬離開,不出他所料,這個許仙,一點都不好對付。

李公甫悄悄觀察著宗富的臉『色』,有些訝異,也不知道許仙和宗富說了什麼,宗富的臉『色』如此的難看,要知道李公甫跟著宗富的時間不短,這是宗富第一次臉『色』如此的難看。

李公甫也有些擔心宗富所說的話,許仙剛才的決定太大膽了,開倉放糧給難民無可厚非,但是為了公平,而放任領取的資格,而且又沒有說什麼時候停止,這實在太冒險了。

宗富見著百姓們都跟著許仙和拉著糧食的大車去了難民的方向,憤恨的揮了揮袖子,看了李公甫一眼,“走,回衙門!”

——

陸老顫顫巍巍的開啟了寶芝堂的大門,早上有些寒氣,他有些受不了了,一會兒得給自己抓副『藥』吃一吃。

齊林在柳氏被凌遲的同一天就被問斬了,不過大家都去看凌遲去了,沒人去看齊林。

因為齊林在寶芝堂坐診了挺長時間,所以陸老帶了一壺好酒和一隻燒雞去了行刑現場,看著齊林大吃大喝之後人頭落地,唏噓不已。

拿出早已經寫好的招聘告示,陸老刷了些漿糊,便貼在了門上。

本來寶芝堂算上齊林有兩個大夫的,還算忙的過來,可是如今就剩自己一個了。

現在看病的人還算少,等過些日子天氣燥起來,上火的人就不在少數了,一上火各種病症就來了,自己年紀還大了,恐怕力不從心,只好再招一個大夫了。

貼好了告示,遠遠就看見許氏提著個小籃子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年輕的姑娘,一個白衣,一個青衣,陸老總覺得這兩個姑娘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算了,不想了,這麼大歲數了,見過的人實在太多了,記不住的也太多了。

陸老臉上浮起笑容,許仙現在是錢塘縣最大的官,又是寶芝堂的大股東,本以為許氏會因此過多的『插』手寶芝堂的事情,結果是陸老自己多疑了。

許氏除了每個月來領走自己的那份,平時來打打下手,送點吃食之外,對寶芝堂的經營之類的,絲毫的不過問。

這讓陸老從心裡湧起一股子驕傲,看來我陸老的人品,人盡皆知。

許氏帶了些糕點給陸老,陸老的幾個孩子和孫子孫女,該成家的成家,該嫁人的嫁人,老伴又死的早,陸老孤孤單單的樣子,許氏也不忍心,平時就會送一些小糕點來。

就像許仙說得,這寶芝堂還要靠陸老的招牌撐著呢。

“來了?”

“來了!”許氏邁進了寶芝堂,進去就揮了揮手,“哎呀,都是灰,這夥計是怎麼幹活的?!”

陸老嘿嘿笑道,“他們年輕,覺多,讓他們多睡會兒。”

“陸老,您呀就是心軟,”許氏放下籃子,把裡面擺著糕點的小盤子一一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拿了錢,怎麼能不幹活?就應該像錦衣衛似的,天天拿鞭子抽著幹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