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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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則衡終於想起來,他說了一句:“你現在去電視臺了?我記得你以前是在電臺——”十分尷尬。
“難道人不會進步的嗎,方先生?”陳希潔咬牙切齒,努力端莊。
“呃,那恭喜你。”方則衡說了一句,眼神卻是不自覺去看辛賞。
陳希潔站不住了,她昂首輕哼了一聲走了,心裡是落荒而逃,因為她只怕站久了會被方則衡看出她還喜歡他。
何破立送走人之後就去了露臺,她打趣方則衡:“前女友啊,小方總,你有過幾個前女友啊?不會涉及各行各業吧?”
方則衡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辛賞,辛賞烏黑的眼睛正因為問題指向他而打量著他,方則衡感到莫名窘迫。
方則衡和辛賞說:“我以前很愚蠢隨便,這幾年改變了。”他差點忘了問他的是何破立。
何破立聽笑了,她看到辛賞有些尷尬微微側開臉,方則衡的眼神裡就有了失落。於是,機靈如何破立,她就什麼都知道了。
方則衡被人道破心事低了會頭,他說:“你哥的確比我優秀,小何。”
何破立聞言笑了笑,說道:“這本來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哪有什麼優秀不優秀啊,小方總?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想法。”
方則衡笑了聲。
“辛賞,知道你喜歡她嗎?”何破立問方則衡。
“她認為我對她的行為是愧疚。”方則衡說到這事笑了聲,同時他拿起筆簽了何破立的辭職信,推回到她面前。
“那你是愧疚嗎?”何破立又問。
“說實話,小何,我已經很久談過戀愛了,以前確定感情靠感官靠感覺,現在完全不知道靠什麼去確定了。我只能說,我不管是愧疚還是喜歡,我只希望她安好就好了,我的希望都是一樣的。”方則衡靠在椅背上,恢複了平時的笑意,隨性自由。
何破立聞言看著方則衡,她笑了笑沒說什麼,她感覺這人與人之間的事情,真的是難以言表。而每個人都在解決自己和自己的問題,以及自己和別人的問題。
王新蕾八月初有一天來辛賞補習班找她。辛賞還在上課,教孩子寫作業,王新蕾就坐在外面等。
等辛賞下課已經是中午,辛賞帶王新蕾去吃飯。
王新蕾來找辛賞為了兩件事,有一件事情,辛賞知道了,她是來關心安慰她,因為她知道她外公過世了。還有件事是出乎辛賞意外的,她們點了餐,辛賞給王新蕾遞了一雙筷子,她接過筷子的時候和她說:“我準備和盧堯分手了。”
辛賞很意外,問道:“為什麼?”
“不適合再繼續下去了。他撕了我的書。”王新蕾說道。
“撕書?為什麼撕你的書?撕了什麼書?”辛賞問道。
“正見。”
“什麼證件?個人證件的證件?寫什麼內容的書?”辛賞越發疑惑。
“一本佛學的書,是正見。”王新蕾抬頭看辛賞。
“哦——他為什麼要撕你的書?”辛賞依舊疑惑。
“他說這些書沒必要,他撕我的書的時候,我就想起小時候我爸撕我的漫畫書。我討厭這種行為。”王新蕾說道,“我提了分手,他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卻要說我是被佛學的書看傻了。我覺得很好笑。”
“他這是第幾次撕你的書?”辛賞問道。
王新蕾聽得問,微微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和辛賞說:“我不會等他第二次撕的。他認定自己的想法和觀念是正確的,他是無神論者,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可當我和他說,我是有神論者,他說我傻。然後就開始用各種方式來攻擊我的行為,說我學心理學不適合,說我看佛學的書,我問他有沒有想過是他的行為使我去做了這些思考的,他找不出自己的一點錯。根本不像一個愛人,就像我爸不像一個親人,我是他道德內的附屬品,只有要求沒有愛。”
“你告訴過他,你很反感撕書這種行為了嗎?”辛賞柔聲問道,她感覺王新蕾是很難過的。
“告訴過了,我很早就告訴過他小時候的事情,我說我爸以前會撕我的書,我覺得這種行為對我的傷害很大。可你知道他那天撕我書的時候說了什麼嗎?我說他這種行為和我爸一樣令人反感,他對我說難怪你爸要撕你的書,一點也不奇怪。”王新蕾搖搖頭又是嘆氣。
辛賞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和暴力,她啞口無言,她能想象當時盧堯多麼氣頭上,也能想象到王新蕾多難過。
不過說了這麼幾句話,時間好像就過去了很久,她們點的餐都被送上來,辛賞和王新蕾說:“先吃吧。”
兩個人低頭吃飯,吃了會,王新蕾放下筷子顯然沒有什麼胃口,她想到了什麼笑了笑說道:“真的很有趣,我爸這個人,真的是——前幾天我們鄰居來借我們家小酒壇,說要泡酒。我家那種酒壇子現在不常見了,我家裡也就三個,人家來借一個,我看十有八)九不會還,泡酒一旦泡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可我爸還怕人用不夠,人一開口問借一個,他就說沒事,你多拿幾個沒事,我們總共也就三個,還有個酒壇子也泡著酒的。我就不明白他,那麼好那麼熱情待人的一個人,那麼樂善好施的一個人怎麼對妻子和子女那麼嚴厲到苛刻,把他自己的觀念強加給我們,到底是為什麼?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好人,因此把自己當作了道德標杆?他生怕我們言行有錯遭人非議。反正有人議論就是不好,他卻不說議論別人的人不好。還有件事,之前我爸手機壞了,送去盧堯一個朋友店裡修,人家和盧堯好朋友,之前盧堯幫過他,他就沒收錢,他很高興能有機會回幫一點盧堯的親人朋友。可我爸為了感謝他,給他買了一箱核桃奶,你知道嗎?我和他說不用這樣,他非要很客氣,弄得人家也很不好意思,回頭又送了點東西回來,有意思嗎?他就是這樣,不願意欠別人一點點東西,但他不會明白,有時候親人和朋友之間,你得忍耐自己過意不去去成全別人的過意不去。其實,我爸不管做什麼事情,就是自己的感受最重要,自己的道德感最重要。但這也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