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孩子在瘋狂搖動地球自轉,一天天飛逝,許欽平說:“你看時間過得很快。”

辛賞不解看著許欽平,她不知道許欽平也會緊張,她只在想許欽平很嚴肅莫名給了她壓迫感。

“你看地球在太陽系裡只有這麼大,在銀河系裡更是渺小。”許欽平還在說。

辛賞完全不懂了,她看到幾個小孩玩夠了,又往前跑,他們去看牆上不停播放的巨大隕石撞地球的模擬動畫,他們發出驚嘆聲,因為發現地球其實脆弱不堪一擊。而宇宙間有那麼多隕石在漂浮在運動,彷彿每一秒都有可能就是結束,這一天的平安多麼難得。

“悉悉。”許欽平見辛賞走神,他叫了她。辛賞抬眼看了看許欽平,複而低頭轉了轉手柄,嘀咕說道:“又過了一天了。”

許欽平聞言,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辛賞。

“這是什麼?”辛賞有點不敢接,先問道。

“這是哥今年的行程規劃。”許欽平說道,他又遞了遞,待辛賞接過後,他自顧往前走。

辛賞為自己剛才看到信封就胡思亂想感到可笑和臉紅,她漲紅了臉慶幸許欽平已經走開了。辛賞一邊拆開信封拿出裡面折疊的紙開啟看一邊跟著許欽平往前走,停在了隕石撞地球前。辛賞也看到許欽平這一年的行程密密麻麻,幾乎每個月都要飛國外,不是展會就是拜訪客戶開發市場,甚至還有一個月是駐外,因為南美市場要新開他們的辦公室。

辛賞心裡很難過,她知道這意味著,這一年她和許欽平見面的次數會少之又少。這時間過得真的很快,意義也很薄弱,不知道哪一天就都消失了,就像此刻辛賞的心情,十分低落,甚至沒法去想為什麼許欽平要給她看這個。

許欽平見辛賞已經看完,他才說道:“悉悉,你知道為什麼要給你看這個嗎?”

辛賞抬起頭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如果你要拒絕我,沒有關系,不用怕尷尬,我可以一整年不在家,不會打擾到你,你好好學習。”許欽平說道。

辛賞其實沒太聽懂許欽平的意思,但她的心先沒由來地疼了好一下,辛賞抬起頭望著許欽平,半晌她有些顫聲問道:“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昨天不是問我喜歡誰嗎?”許欽平說道,“我喜歡你。”

如同螢幕上的隕石撞地球,辛賞傻站著說不出話來。

“對你來說,我是不是隻是哥哥?”許欽平問辛賞。

“你不是我哥哥嗎?”辛賞不知道的自己的思考能力去哪了,又怕風就此吹散了好風光,她伸出手拼命去抓,抓住了這個問題。

“或許吧,”許欽平自嘲笑了笑,他說道,“不管是不是你哥哥,我可能都會喜歡你。但你完全有權利拒絕我。”

“我,為什麼要拒絕你?”辛賞還是出神望著許欽平,聲音是它自己發出來的。

許欽平聞言意外了,他的眼眸微動眼神發亮看著辛賞,他看到她一臉單純和真摯,當然還有沒有脫盡的稚氣。

所以,許欽平剋制自己,認真分析給辛賞聽,說道:“你得想清楚,悉悉,如果你要接受我那就意味著,我們可能會和我們所有的親人站到對立面。因為哪怕我不是你哥哥,我爸媽,爺爺奶奶他們在情感上也是不能接受我們在一起的。還有,你爸媽或許也是。”許欽平真不想提這些,但他不想辛賞懵懂無知,他不想她後悔。

辛賞沒說話,她的眼眶裡有眼淚,她不是想哭是眼淚自己跑出來的,而她的手也有點發抖。

“如果,我接受你,你這一年也都在外面嗎?”辛賞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許欽平的話,她很在意許欽平這一年的行程規劃。

“如果你接受我,我會減少行程,多一點時間陪你的,悉悉。”許欽平徐徐說道,最後“悉悉”兩個字被他咬地柔軟得不像話,像嘆息。

這句話之後,許欽平看到辛賞默默走上前伸手抱住了他,她靠在他懷裡,她什麼都沒有說,態度卻很清楚。她知道宇宙很大,所以許欽平就更重要了。

許欽平抬手輕輕抱了抱辛賞,沒一會他輕推開她,看著她的眼睛問道:“悉悉,你認真回答我一次,你能確定你對我的感情和我對你的一樣嗎?”

辛賞點點頭,她認真說道:“我也有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許欽平垂眼笑了。許久兩人面對面站著沒有說話,等有人路過駐足要看螢幕的時候,許欽平伸手一把拉過了辛賞的手帶著她往前走,他和她說:“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後面的事都交給我來安排。”

“安排什麼?”辛賞快步跟著許欽平。

“安排我們合法,安排我們能結婚,安排他們都接受我們。”許欽平回身一下站住了腳,辛賞一頭撞進他的懷裡,他扶住她說道,帶了點嘆息的笑意。

辛賞聞言出神似地望住許欽平,最後她用力點點頭。

“其實我已經找了何先生做,個人親子鑒定。”許欽平說這話的時候總歸有些隱忍不安,他稍稍輕了那四個傷感情的字。

“為什麼不找陸阿姨?”辛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