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我把他們全開除咯!“範鬥金呲牙咧嘴的罵道。

那張看似文氣的臉上,充滿著瘋狂的戾氣。

“刁民,都是一群刁民,腦子都瓦特了,什麼形勢都看不清楚?還上班,上哪門子班,還不如回去種紅薯......”

範鬥金扯著嗓子,聲音就像是破鑼一樣,在大馬路上嚎叫著。

本來還有幾個想過來問問到底啥情況的顧客,一看這情況,臉瞬間變色,逃也似的走了。

......

王平安先是將員工們給整合到了一塊兒,

老蔡的聲音極度壓抑,眼睛裡面佈滿血絲,“平安,你就說吧,到底該怎麼辦?就算是弄死狗日的,我都不帶含湖的。”

“往後家裡有事兒,你們能幫個手就行......”

曾經這個老實巴交、一天說不了幾句話的漢子,伸出那雙盡是繭子的雙手,握緊倉庫裡面的一根棒槌說道。

胳膊上,青筋暴起。

王平安笑著搖了搖頭,“咱哪兒能做那種事情,到時候你進炮局了,你老孃和孩子他們怎麼辦?放心吧,咱不做那違法的營生,照樣能把這狗東西給趕走。”

便民商店牆後的一個小倉庫裡面,王平安對員工們進行了勸導。

王平安和平靜氣,員工們卻是一個個群情激奮,聲音狂暴而憤怒,聽著都讓人害怕。

要不是自己過來勸導,估計這些人真的能幹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這年頭,

不少人是從戰火中走過來的,那股子血性還沒有褪去,再加上不是有那句話嗎?擋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就拿老蔡來說,好不容易過上好一點的日子,那種找到了活路的喜悅剛升騰起來幾天,被這範鬥金這狗東西給毀了,他怎麼可能不拼命。

而王平安自然不可能讓他去做這種事情,甚至連想都不想讓他想。

王平安敲了敲桌子,“具體怎麼做,我讓大頭和大夥兒說。”

說完,

扭頭就走,這種可能留下隱患的場合,王平安自然是不可能留在這兒的。

小倉庫裡面,

鄭劍鋒和大夥兒說了之後,所有人眼睛勐然放亮,但誰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開始分工,各人幹自己的事兒。

然後一個個按照順序離開。

......

相同的情況,不僅僅發生在便民商場的笑倉庫裡面,

還發生在國營飯店內。

柳老七帶將便民商場發生的事情和他們一說,意味深長的勸戒各位,“大夥兒都是明眼人,你們自己掂量著該怎麼辦。”

“賬目我已經結清了,大夥兒儘管吃。”

將事情交代清楚,柳老七直接就回來了。

留下一眾商戶,大眼瞪小眼,“不是,這怎麼辦啊?”

“是啊,連便民商場都成這德性了,咱們還要不要公私合營?“

所有的商戶眼中無不擔憂,

擔憂自己再加公私合營的話,是不是也會重蹈便民商場的覆轍,可以想象的是,到時候自己肯定還不如便民商場。

“老陳,你和便民那邊關係不錯,你怎麼想?”

那個叫老陳的嘴角抽了抽,“我能怎麼想?我覺的......咱們趁這次機會,可以趁機提出讓街道辦保證咱們的股息和員工的工資,要不然,咱們就不搞公私合營。”

“沒錯,我支援你!”

“我也支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