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顧忱淵那邊,一眾人跟了追風瘋跑了一路,終於在郊外一座破爛的小屋子前邊停了下來。

“這兒?”

小八下馬在門口張望了一番,裡頭靜悄悄的,連有沒有人在家也不知道。

“這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裡面住的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

顧忱淵一巴掌按在他腦袋後面:“誰告訴你破破爛爛房子裡頭住著的就一定是壞人?回去給我去軍營靶場跑十圈。”

小八瞪眼:“又跑???”

“再說一句多加十圈。”

小八迅速閉上嘴,打死也不說話了。

眾人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沖進去探個究竟,隔壁一戶人家的院門嘎吱一聲響,有個端著髒衣裳的老婦人走出來,猛地看見一群圍在自己家門口,被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兒就要退回去重新關上門了。

顧忱淵見狀趕忙上前將她截住:“婆婆,我們是縣衙的人,在捉最近偷衣裳的賊呢,莫怕啊,我就響問你個問題,您說了就沒您的事兒了。”

老婆婆一聽他們是捉賊的官兵,鬆了一口氣:“行。你們問吧,我能回答的都告訴你。”

顧忱淵也不靠近她,遠遠站在破爛院子的門口,指著裡面問:“這裡頭有人住不?有的話其實幾個人一起住?”

老太太道:“有人住的,不過就羅大汗一個。”

顧忱淵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他這個時辰在家麼?我們有事找她。”

這個老太太還真不知道:“我也好些天沒見過他人了。他這個人嗜酒如命,一天十二個時辰裡有適合時辰都是在喝酒,還有兩個時辰則是邊睡邊喝,長期酒壺不離手,每次見到他必然是爛醉如泥,我們做了這麼些年的鄰居,連話都沒正經說過幾句。”

“這樣啊……”

顧忱淵摸摸下巴,朝她高聲道:“謝謝了這位大姐,我這兒問完了,您回去吧。”

老婆婆不多留,轉身進了屋裡,順手還將院門關得嚴實合縫,生怕他們會突然闖進來一般。

“將軍,照她這麼說這羅大汗多半是醉死在裡頭了,敲也敲不開的,直接闖吧?”

顧忱淵也覺得喝醉的人沒辦法正常溝通,揮手讓幾個人上去撞開院門,大門一開,入目的髒亂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些,院子裡到處都是青苔,發黴的木棍,還有髒得看不出原樣兒的衣裳被扔的到處都是,乍一看根本不像個能住人的地方,倒像是荒廢已久的鬼屋。

顧忱淵想著追風昨晚上捎回去之前才剛剛洗了澡,便將它抱了起來,幾個人小心地躍過一片髒水坑,推開房門,瞬間一股子惡臭傳出來,眾人猝不及防被這刺鼻的味道燻得夠嗆。

“好臭!”

“什麼味兒!”

等著味兒順著房門飄出去散了些,他們才捂著嘴走進去。

裡邊兒比外面更亂,地上一攤濕一攤幹的,還有什麼黑黢黢長毛的東西一坨一坨地堆在裡頭,牆上也是又髒又膩,要不是他們心裡承受力比一般人強些,怕是早就待不住破門而出了。

顧忱淵沒有捂嘴,死人堆的味道他都聞得過來,這個比起屍臭味算是好的了。

幾個人在屋子裡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醉死過去的羅大汗,哈喇子都流了一地,小八試著叫了他幾聲,沒一丁點兒反應。

“算了別管他了,找找那些丟了衣裳在不在這兒。”

眾人將房裡緊閉的窗戶全部開啟,外面新鮮的空氣爭前恐後湧進來,總算是把這股經久不散的臭味沖淡了些。

也是這樣,衙役們終於看清地上黑黢黢的東西是什麼了,忍不住胃裡反酸,有年紀小些的已經沖出去吐了。

“嘖嘖,就這程度,也只能是做個衙役了。”

小八感嘆一聲,手腳麻利地在屋子裡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