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淵打馬一路回了將軍府,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泛白,他也沒多做休息,回屋裡換了身衣服準備進宮一趟,

原本他還怕吵著秦婉,輕手輕腳開門進去,卻見床上空空如也,那丫頭又和秦芸睡去了。

秦婉和秦芸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腦瓜子都沒清醒,紅雪便咋咋呼呼跑進來,一路公主公主的叫個不停。

秦婉撓撓脖子,一個哈欠打完,問道:“怎麼啦這麼急,火被火燎到屁股了?”

紅雪道:“是被火撩到了,不過不是我,是石尚書一家被燎了。”

“石尚書?石俞雪他爹哦?”

紅雪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那個石尚書。剛剛聽人傳來訊息,說是皇上要徵個富人稅還是什麼,反正就是要向那些當官兒的家大業大的徵稅,今天東廠那邊正挨個兒清點那些官老爺的家産。”

秦婉沒明白過來這有什麼可著急的:“清點就清點唄,關我們什麼事?”

紅雪擠擠眼睛笑得幸災樂禍:“公主有所知,那些東廠的來的突然,好些官老爺都沒來得及準備,就被清出了家中萬貫家財,那錢財數量巨大到不正常,其中還有許多是每年國庫裡頭派往民間的賑災銀。”

“是以好些個朝中重臣都被抓了,其中就有石尚書一家。”

秦芸一想就明白了:“怕是徵稅是假,清查是真吧?”

紅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能看見石小姐遭難,紅雪心裡就舒坦了!”

秦婉眨眨眼,不確定道:“這石俞雪不是昨晚上才被山賊抓走麼?那這”吃牢飯有沒有她一份兒?”

紅雪猛點頭:“當然!那石小姐可以說是最慘的一個了,剛被將軍從土匪窩裡面救出來,這還沒被送進家門呢,就連著她父親母親一同被扔進了大牢,怕是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

秦婉木著一雙眼睛想象了一下石俞雪現在灰頭土臉的模樣,噗地一聲笑出聲。秦芸看看紅雪又看看她,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倆在高興什麼。

“怎麼,這石小姐跟你們有仇啊?”

“嗯!”紅雪肯定道:“大仇,別的不說,之前邀請公主去石府品茶那回,她那個丫鬟還差點兒把公主推下橋,幸虧將軍來得及時救了公主!”

秦婉擺擺手:“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個石俞雪竟然妄圖想要挑撥我和慎安的關系,我看呀,她就是想做這個將軍夫人,也不端盆水好好照照,她有哪一點比得過我,白日做夢。”

秦芸咋舌:“這麼壞?這事兒你皇兄知不知道啊,不會就是擱這兒給你報仇呢吧?”

秦婉搖頭:“我沒有告訴皇兄,想來不過是個巧合。”

秦芸摸摸下巴:“說的也是……哎哎不說她了,快起床收拾收拾,我們今日還有大事要做呢!”

秦芸骨碌翻下床,麻利地開始穿衣收拾,秦婉還抱著被子在床上猶豫,時不時看了眼一臉興奮又激動的秦芸,質疑道:“說什麼想幫我,你就是自己想去玩兒還要拉上我墊背呢吧?”

秦芸已經拾掇好坐到梳妝鏡前,回頭朝紅雪招招手:“來來,幫我梳個好看些的發髻,越富貴越好!”

說著翻開秦婉的妝奩,把所有看起來富麗堂皇的首飾全拿出來挑挑撿撿,時不時還要朝自己腦袋上比劃兩下,根本沒注意秦婉在說什麼。

秦婉哀嘆了一聲,擁著被子往後一倒又躺了回去,小混蛋吃飽了早飯溜溜達達地過來了,環視一圈沒見到那個總是拎它又扔它的那個男人,高興地擺擺尾巴後腳一蹬跳上床,正好砸在秦婉肚子上,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吐出來。

兩人在房間裡倒騰了一上午,期間秦婉總是忍不住讓紅雪一遍一遍地出去看顧忱淵回來沒有,秦芸笑話她:“才一天沒見而已,是不是覺得三秋已過呀?”

秦婉挑著喜歡的釵子往頭上插,反駁道:“才不是,我只是怕等下出門會被他撞見,他要問我去哪裡,我怎麼回答?”

“實話實說唄。”秦芸壞笑:“就告訴他,你要去跟別的男人喝酒聽小曲兒了,說不定他一高興了還能陪你一起去呢!”

秦婉抓起一對耳環就朝她砸過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開口就沒好話!”

紅雪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倆要幹什麼大事,好奇道:“郡主,你和公主要去做什麼?我需要一起去嗎?”

秦芸擺擺手:“小孩子就不要去了,我們呀,出去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