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年前的樺璽就是持著這樣的想法,然後在左擁右抱的香豔待遇下把她扔進了妖殿。

雖然她在妖殿的一年多的時間裡沒有發生什麼出格的事,但是她在逃出妖殿後的第一個想法還是從此以後她和樺璽就斷絕主僕關系,他走他禦妖師的輝煌大道,她走她玉靈的折曲蹊徑。

憤恨的情緒伴著瑾韻的步伐漸行漸遠,那抹碧色很快被滾滾紅塵吞沒,而這一切都分毫不差地落在樺璽眼裡。

清俊的少年揚起自得的笑意,然而近乎璀璨的笑容卻驚得於身側正欲行禮的老鴇愈發誠惶誠恐。

繡滿豔麗的牡丹的裙子地包裹著老鴇豐腴的身體,在她緩緩行禮之後,樺璽才道:“那三隻小狐妖倒沒有學到你的半分精髓,一個比一個不老實。”

老鴇心領神會,拖著一身俗豔的顏色退了下去。

樺璽則在空中畫了一個符,一輛由麒獸拉著的車輿便踏雲而來。

身形一閃,樺璽便入了車輿,朝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而去。

幾個身著皇宮兵服計程車兵把招集令貼在牆上。

他們貼的地方,正是妖殿敞開的大門。

可在他們眼中,那是堵實打實的牆。

“皇上未免對妖物太過謹慎了些,這已經是今年第九份招集除妖師的令書了。”

另一個士兵附和道:“可不是嗎,在天子腳下,哪裡會有什麼妖物啊。”

“你們可別這麼說,要知道,這十幾年來除妖師已經成為大赫最吃香的職業了。”

……

他們在繼續貼完手裡的招集令後便趕回皇宮複命。

而妖殿奢靡的大門依舊在他們的背後敞開著。

京城的秋季是紅楓的時節,原本青澀的楓葉在一夜間染了灼灼豔意,此刻在風兒的挑逗下,故作矜持地抖動身子,帶著嘲弄的眼神望著下方一愁莫展的少女。

瑾韻一直在做深呼吸,她不能急,不能急。

要是急了,也許她這塊玉就要碎在這片紅楓林裡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一種生物能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本體。

眼前的這個正在沉睡的少年的右手裡有一塊通體碧色的玉石,瑩白修長的手指看似無力地搭在上面,但是瑾韻能感覺到,只要他再用一點力,她就可以變成一堆碎渣子了。

她只是遵著那鳥兒傳來的資訊路過這片京城最大的紅楓林,就在不知不覺中被那個少年抓住了本體。

越過千年修為凝聚成的軀殼,直直地抓住了本體。

迅速,準確,強大。

瑾韻變扭地換了一下姿態,那個少年便開了眼。

明明是在白日,可是那雙眼就像將夜晚所有的星光都攫取過去一般,黑白分明的眸子時刻有光輝流轉。

只一眼,便可蠱人心神,奪人生魂。

瑾韻有些失神:“真好看。”

或許是瑾韻的贊美吵醒了沉睡中的少年,突忽地,少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瑾韻就跟著本體一起撞了上去。

柔軟的黑發抵著少年精緻的下巴,少年眸中的星芒微閃,空餘的左手便撫上了那個小腦袋。

柔軟,幹淨,溫暖,很像他以前常用的金絲綢布。

瑾韻僵著脖子,小心翼翼地想把頭從那隻手中救出來。

但是這個動作剛剛開始,便被少年用哭笑不得的動作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