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蹊蹺還來不及讓安音細細研究,她的耳旁就傳來了巨響。

這個院子裡布的陣法太多了,用成百上千來形容根本不過分。

瑾韻的靈力涉及範圍極廣,但是也比不過這麼多陣法同時開啟。

層層疊加,密不透風。

瑾韻咬咬牙,她的靈力雖然澎湃但絕不是永無止境的。

這座府邸的主人還真夠豪氣的,這麼多或強或弱,或大或小的陣法都一股腦地堆在這裡。

在一邊釋放靈力去追逐陣法的空餘時間,瑾韻竟然還能去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說這些陣法是為了保護府邸,那麼應該要選擇強度相當,效能互補的陣法才對,而現在院落裡出現的陣法用溫昭開始交她破陣時的話來說就是三教九流的雜陣。

與其說是雜陣,到還不如說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一個人研究陣法的過程。

由弱至強,由簡到繁。

如此想來,這些陣法就真的是有規律的,從院子的大門開始是最弱的,而到了那群妖怪所護住的廂房時,陣法就變得複雜而又麻煩起來。

已經有些痠痛的的靈力源頭向她抱怨著使用過度的不滿,瑾韻心下一沉,一面要防止新的陣法啟動,另一面又要對付已經完成的陣法,這實在是兩難。

另一邊的安音憑著陣法天賦已經在試圖破陣,而一旁的溫昭還在急急尋著什麼。

最安閑自在的當屬緋色笙,只見他一人倚靠在角落裡永夜的顏色把他遮了個透,意外親人的月光討好似的浮漾在他身旁,照亮那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的目光懶洋洋地看向瑾韻,在這之前,他似乎護她護的有些過了。

所以,這是他給她的歷練嗎?

越來越不能理解自己心思的緋色笙收了出手的意思,讓一心期盼能夠等來強大援手的安音失望了。

她以為,緋色笙會像在南長野外面一般護著瑾韻。

被現實逼得只能埋頭苦幹的安音一頭紮進裡那繁複的陣法裡,一邊破陣一邊咒罵布陣之人。

瑾韻的靈力有了減弱的趨勢,這讓那群瑟瑟發抖的妖怪有了可乘之機。

剛剛掙脫了束縛的白虎精抓著蠍子精的領子,對著那顆被瑾韻嚇得東搖西擺的腦袋惡狠狠地吩咐道:“蠍子,今天讓這群人破門傷人還破壞了這麼多陣法我們絕對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我們得將功贖罪。你趁著他們處於酣戰中無法抽身,快快去後院請那溫鞅大人來助陣,就說有幾個實力不凡的妖怪可以被招募。”

得了命令的蠍子精停止了搖晃腦袋,削瘦的身子如蠍子般隱入濃濃夜色,朝後院跑去。

白虎精緊張的看著瑾韻,直怕她真的把所有陣法都毀滅殆盡。

不過,瑾韻的靈力已經不複當初,而她的臉色,有了隱隱約約的痛苦。

在蘇川城的那次走火入魔,還是給她留下病根了。

運輸靈力的筋脈僵硬地繃直著,在大量碧色靈力的流轉執行間,它像一根弦,一根快要斷了的弦。

她的靈力在進入一個小巧的陣法時,那個陣法竟然吸收了她的靈力反噬過來!

已經強撐許久的筋脈□□著,竟有一種徹底斷裂的趨勢。

瑾韻皺眉,渡了一道靈力去維護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