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身後沙鳳的熱情洋溢在北漠中自行蔓延開來。

在沙鳳身上表現出來的是至高無上的信仰,是刻在骨子裡的信仰,是我永遠不會擁有的信仰。

我在邊界處尋了一個小酒館,披頭散發,化了面貌,掩面喝酒。

那處酒館太過冷清,以至於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

但是那裡的小二卻格外熱情,一直提著一壺熱酒往我這邊跑。

他來的熱情,我也不好呵斥,就慣的他膽子愈發大起來。

只見他把一碟花生擺在桌上後就自顧自地挨著桌角小心翼翼地坐下,他選的角度與距離都是恰如其分的,不至於遠到讓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也不至於近到讓我心生不滿。

那小二在坐下後清了清嗓子,在臉上畫出一份最誠摯的笑容:“這位客人,您可是從東邊來的。”

我喝酒的動作一頓,然後試探地回道:“不錯,不過我未曾與你說過,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嘿嘿,小的我打小就沒有什麼好心思,不像同族們費力專研妖法,只對那識人識物有些許的興致,我剛才觀察了客人您一番,發現您喝酒的間隔是有規律的,怕是東邊貴族子弟,而且您身著不凡,這天下能供得起這般衣料的也只有東邊的各個大家了。”

這識人識物的本事倒是強大!

我笑了笑:“費心費力地觀察我,想必你有什麼事吧。”

“客人好眼力,嘿嘿,說來也不好意思,因著小的我從小就不學無術,是一個混在妖群裡就打死也找不出來的混混,而現在這邊界有些不太平,這不,前幾日有個惡棍來找我們家老闆的麻煩,揚言今日就要砸了這小店。小的見客人您言行舉止不凡,想必是東邊的大妖,希望您等會能仗義執言,出手相助。”

原來是找替死鬼啊!

我抬眼就看見那原本在燒酒的老闆也端著大腹便便的豬樣諂媚地站在我面前:“是啊,客人,您出手相助的話就是攢了大恩德,往後渡劫時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呵,渡劫,我在怎麼說也是執行天道的小天璽。

老闆的諂媚樣不自主地與北漠的沙鳳重疊在一起。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從,起身準備離開:“我不是好人,你們自己的事自己想法子解決!”

老闆與小兒面面相覷,然後那肥豬樣的老闆在一番掙紮後從後面猛地把我撲倒,惡狠狠地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也是貴族子弟,等一下那惡棍來時你就自報家門嚇跑他,聽到沒有!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把淬了靈力的刀貼近我的脖子。

被人拿刀貼著的感覺很不好受,更何況還是個靈力不濟的肥豬老闆。

我雖然不成器,但是反殺這個老闆倒是綽綽有餘。

那老闆大概是做慣了這種事,在確定我一動他的刀就會殺死我後便慢慢傳送了警惕,不知死活的他竟然把另一隻手伸到了我的腰側,扯著腰帶道:“嘖嘖嘖,果然是貴族子弟嗎,連這腰都細的這麼騷。”

我已經凝聚起了靈力,準備拍碎他的腦袋。

但是已經有人比我快一步了。

隨著身上的重量一輕,我不由自主地抬頭,而這一抬頭我便看到了那老闆的頭已經被擰下來了。

此刻那個臉上還帶著點慾望的頭顱被來人提在半空,而剩下的身體則詭異地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