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引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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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韻拖著所有的亡靈,順著地府之門開始引魂。
塵封多年的地府之門冷冰冰地盯著瑾韻,那種就像是某種梟獸即將開始屠戮一般。
瑾韻再次用通靈之力穩住了所有的亡靈,然後自顧自地對樺璽道:“……引魂開始了,希望樺璽大人莫忘承諾。”
最後一個音節被突如其來的寒風吞沒,瑾韻已經徹底消失在地府之門中。
那寒風凜冽,和著世間萬物的蕭瑟席捲而來,不小的冰渣子被打在樺璽臉上,但是樺璽也不去管它,只是慢慢地取出一份羊皮卷,用靈力將它展開。
羊皮卷被儲存地很好,即使經過四千年的春去秋來也完好如初,歲月的蹉跎與遠古的秘史被羊皮卷貪婪地卷裹著,直到塵埃落定時才浮出水面。
樺璽細細地摩挲著羊皮捲上的每一個字,那字是用他的靈力刻上去的,一筆一劃都代表著他小天璽的天道,所以即使在風雲變幻的千年中,它也不曾褪色半分。
樺璽想,他一開始寫這些字的時候約莫是極為用力的,所以即使現在這些字已經隱隱消退了卻還能在羊皮卷的背面感受到入紙三分。
樺璽最後一次,無比仔細,認認真真地把那羊皮捲上的字全部讀了一遍:“和田玉靈瑾韻,在此立誓,今生今世自願成為小天璽樺璽的禦服之妖,為表真心,以此卷為證!”
瑾韻啊,你怕是早就忘了這羊皮卷吧……我為你保管了四千年……我想……你不記得沒事……因為我會幫你記得……可是……我也快要忘記了……
樺璽把羊皮卷小心翼翼地捲起放好,那張笑了千年萬年的臉終於換了表情――他在哭。
無數道黑紫色的天雷降落於世,惡毒而快速地朝他劈下來。
它們越過蘇川,越過長野,越過壹州,越過大赫皇宮,越過永恆之日,越過亙古明月,越過幽幽星辰,越過無盡歲月……它們呼嘯著,朝煢煢孑立的樺璽撲過來。
被死劫的天雷劈中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無法想象的頭痛席捲全身,偏偏又讓你無比清醒。
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蠶食鯨吞著樺璽的四肢百骸,若是換做其他的妖物怕是早就自暴自棄七竅流血了,但是樺璽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腳步不穩,後來便不動如山。
原來死劫的天雷是這樣的啊……這麼痛苦……瑾韻一定受不了的……所以……讓他一個人受就好了……
樺璽一雙鳳眼半睜著,天雷剛才已經廢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好像看到了當年他第一次遇見瑾韻的模樣……
“和田玉靈瑾韻從今日起正式成為樺璽大人的禦服之妖。”
……
那麼,永別了……
《新.大赫國歷.詭事》有雲:歷經二十餘年的除妖戰爭落幕時,盡有滾滾天雷降世,其聲其勢之大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然其只損一偏殿,世人稱為天雷詭事。
地府很潮濕,滴滴答答的水從瑾韻的眼前滴落,在她的腳邊濺起不少惡臭的汙泥。
瑾韻笑了笑,虧他們妖族中一些妖怪還傳言地府有三千宮殿,如花美眷。
頂著逆風看了看眼前的屍骨如山與血流成河的地府,瑾韻決定回去後把那幾個把地府描繪成天上人間的妖怪全部問候一遍。
地府,果然名不虛傳。
一邊忍受著地府別出心裁的景色,一邊還要忍受亡靈絮絮叨叨的瑾韻終於在某隻亡靈發狠的叫罵聲中停下腳步。
瑾韻收起了醞釀多時的怒火,心平氣和地問:“你剛才在罵什麼,你在罵一遍。”
那亡靈或許是因為腦子被砍而死的,竟然真的一字一句地把剛才罵過的話全部罵了一遍,甚至連情緒都調整的一模一樣:“為什麼要讓我和這些吃軟飯的除妖師的亡靈一起到地府!”
“吃軟飯?”
“只拿俸祿不辦實事不是吃軟飯那是什麼!”
“你是蘇川計程車兵?”
“沒錯!”
瑾韻聞言笑了笑,也不管那些亡靈壓在她身上的痛楚:“那麼你一定知道蘇川城所有駐守除妖師屍變之事了吧!”
“哼,你這小姑娘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我可不是孤陋寡聞之輩!”
“那麼,你知不知道,屍變後的魂魄是不入輪回的?”瑾韻死死地盯著那大言不慚的亡靈:“你可能不知道吧,那批駐守除妖師中有一個亡靈是特殊的,他現在是一方鬼王,能夠調控的鬼魂不在少數,聽說就連地府的閻王都要給他三分面子,如果我把你的話原原本本地送給他,你說他會不會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到地府好好與你著同時駐守蘇川的好兄弟聊些什麼呢?”
瑾韻把重要的字眼咬的極重,被引魂折磨的瑾韻壞心思地把在蘇川城桃花妖的債一併算在那個亡靈身上。
於是,瑾韻繼續說:“我忘了告訴你,那位鬼王啊,一直把他的同伴遇害的事算在你們蘇川軍隊的人身上呢,如果你們軍隊能夠與他們除妖師和平相處也不至於讓那妖怪一網打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