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唇角自始至終帶著笑意,側頭對杜若道:“你做的好。”

“可惜我也只能這麼嚇嚇她,不能將她怎麼樣。”杜若沉著臉道。

方才管雙雙忽然尖叫,使的周圍熱鬧起來,過了一會兒,大家又都安靜了下來,聽說書人說書。

“鄭濱想娶蘇花榮,奈何蘇瑾將女兒視為掌上明珠,怎麼可能叫她嫁給一個無家可歸的窮小子。鄭濱一考中狀元,就迫不及待的投靠在忠國公門下,迫害蘇家,又將蘇花榮獻給忠國公……”

秦蕊不時地扭頭看向宋居安,臉上笑盈盈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今日興致這麼好,看來很喜歡聽人說書啊?”杜若問她。

秦蕊笑了笑:“我就喜歡聽這麼一個故事罷了!”

婁息自在的坐在一旁,口中不時地反駁說書人的話,譬如什麼‘無稽之談!’、‘胡編亂造’、‘滑天下之大稽!’

過了一會兒,婁息對宋居安道:“師爺,咱們出去吧,不聽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宋居安看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下來。

杜若側頭與秦蕊探討道:“這也不難理解,鄭濱自小受苦,又寄人籬下遭人白眼,心中壓抑,隨著年齡漸長內心逐漸扭曲,進而變態,愛而不得,得不到便毀了,沒想到忠國公又將蘇花榮送進了宮,成了寵妃,而他也一步步使手段取得了權勢地位,心裡仍極不甘心,想將她搶回來!”

秦蕊咯咯笑起來,“你說的對!他就是個大變態!心術不正!宋師爺覺得呢?哈哈……”

宋居安寒著臉,眸中燃著幽光闇火,兩手拉著扇子慢慢的一開一合。

“我跟你說話呢,你別總帶上他。”杜若埋怨的看秦蕊一眼。

秦蕊又笑著道:“這故事我沒聽一百回,也有五十回了,每回都不一樣!不過這個鄭濱在說故事的人口中是越變越壞,快要壞的人神共憤了!什麼事兒都往他身上推!”

“鄭濱雖蛇蠍為心,奈何面容俊美非常,舉手投足間風流俊逸,京都有無數女子為其痴狂,他為人亦是好色,夜夜笙簫,曾一夜禦五女……”說書人繼續道。

秦蕊捂著嘴樂不可支,身子抖動,即便又牽動了傷口,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杜若不知道她聽個故事為何高興成這個勁兒,長舒一口氣道:“不應該一夜禦九女麼?”

秦蕊一愣:“為、為什麼呀?”

婁息也伸長了脖子聽。

“這人罪大惡極,說的多些更凸顯他無法無天!更何況我見別人故事也這麼寫,難不成一夜禦五女是真事而非改編?”

噗的一聲,秦蕊口中茶噴了出來,趴在桌子上狂笑不止,半點不顧及形象。

婁息也沒忍住笑出聲來,暗暗窺探宋居安神色,又慌忙用咳嗽聲來掩飾。

杜若莫名的朝兩邊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宋居安身上,他靠在竹椅上倒是平靜的很,只是臉色陰沉發黑,眸色愈發深邃,不知道誰得罪了他。

這時管雙雙那邊又尖叫了一聲。

她坐著坐著看到放在面前的袋子在動,身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小心翼翼的問那人裡頭裝的什麼,那人告訴她是一袋子花花綠綠的蛇。

她登時大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扯著嗓子哭了出來。

場面一片混亂,雖然別人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