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現在去叫殿下府中的郎中來這兒給你把把脈?”

“不用了,我月事也剛走五六日,哪會懷孕。”杜若制止他。

他心裡的一股子興奮勁兒終於冷靜下來,坐在床邊接過阿琪端來的湯碗,摸了摸,還溫著,遞到杜若面前:“你再喝點。”

杜若接過去喝了幾口,又連忙問他:“你吃過了沒有?”

“嗯,吃過了。”他點頭。

等她覺得實在喝不下去了,想將碗遞給阿瑞,沒想到被宋居安接過去了,將湯喝完了才放到託盤上讓人端走。

倆人都換了寢衣坐到了床上。雖然時辰還早,只是外面天陰著看著像是天快黑了。

杜若將繡好的絹子拿出來遞給他,“我閑著沒事為你繡的,願你心中的佛祖菩薩保佑你平平安安,事事順心。”

宋居安展開仔細看了看,又笑著將絹子蓋在臉上,微微仰頭深嗅了一下,“你在這上頭燻了什麼香?”

“沒燻什麼香,可能我今兒下午擺弄了一會兒薰香爐沾染的,是伽南香。”杜若跪在他身後,為他按揉太陽穴。

他回頭埋在她身上聞了聞,“你身上聞著也是這樣的香。”接著他又將絹子纏在手上,舉在眼前看,嘴角帶著淺淡平和的笑意。

“我覺著這香味兒有些濃鬱,從身上掏出來就能聞到,本來想將它和花瓣一起泡水清洗晾幹的。”杜若道,她又伸手拿了妝臺上的梳子為他梳發。

宋居安微微眯了眼眸,望著手中的絹子若有所思。

杜若一邊為他梳發,心中略一思索問他道:“我閑著無事都會上閣樓上坐一會兒,打發時間,每日都能看到一輛馬車從牆外經過,有時後面還跟著幾個侍衛,不知那是不是五殿下的車駕?若上頭坐著五殿下,殿下他府上正門對著大街,卻不是從巷子裡出去的,覺著好奇才問你。”

“那就是五殿下的車駕。”宋居安道。

杜若心道,那看來今日車上那玄衣男子是五殿下陽紹無疑了,他自稱本宮,那下車的人又喊他殿下。

“為何每日都走偏門?從那巷子裡過?”杜若奇道。

“今時不同往日,局勢緊張,不得不防。”他道,“每日五殿下從府上出發,不僅是偏門,正門也有兩輛馬車同時出發,各自朝著大街兩邊,目的地卻是一樣的。他會坐在任一馬車上,擾亂刺殺者的視線。”

“原來是這樣。”杜若暗暗吃驚,“那你一定得小心點!”

“我知道。”他揚手在她頭上摸了摸。

“明日我要出去走走,天天待著這院子裡快要悶死了!”她又生氣的與他說道。

“外面亂糟糟的,你出去做什麼?不許出去。等事情辦完你想去哪兒都隨你。”

杜若將梳子放在桌子上,埋怨的看著他,“我又不是你養的貓啊狗的,再說這什麼時候是個完吶?早知道我就不該跟著你過來,可我回去又不放心你自己在這兒。”

“再等幾日吧。”他轉過身來好聲好氣的對她道。

杜若看著他的臉真是吵不起來,好似自己沒事找事似的,她只好自己生悶氣,躺下去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他長嘆一口氣,掀開被子在她旁邊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杜若又忍不住問他:“你和五殿下這邊籌謀的如何了?我聽阿琪說皇上病情加重似乎快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