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穿就沒意思了。”

她站起身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又到窗邊拿了銅鏡看了看,伸手摸了摸臉,回頭看向他道:“我覺得今晚跟做夢似的。”

他笑著將胳膊撐在身後,坐在床邊一臉寵溺的望著她:“嗯……我也是。”

“你就不怕我死命反抗不肯答應?”杜若反問他。

“你若是還不肯答應,我也只能放你走了。”

“秦蕊告訴我說,你這幾日打算啟程去京都了,我以為,以為你終於要放手了,不會再來找我了,以後,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面了。”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她又淚汪汪的,心裡頭一陣難受。

這幾日她心情差的很,白天忙著也就算了,天一黑就陷入各種煩亂的情緒當中,對杜二成也沒了以前的耐心,總想責怪他兩句。

她不是秦蕊,大膽勇敢,喜歡就說出來。

她太沒安全感了,怕付出真心到頭來是一場空。

“你好幾日沒去孟家了,我讓她去看你,順便探探你的口風。”他笑著道,臉上還帶著兩分無奈,“我確實要去京都,不過會帶上你,我們去幾日再回來,等事情解決完了,以後咱們想去哪去哪。”

杜若將銅鏡放下來,走到桌前坐下,嘆一口氣道:“你怎麼和孟家走的這樣近?孟家和官府又有什麼牽連?背後又在謀劃什麼?還有,我想知道究竟是誰要殺你?韓良是你什麼人?婁息也一點不像衙門裡那些武功三腳貓的捕快!你沒來宋家之前,又是什麼人?”

她一連串的問了這麼多,不等他回答,她又接著道:“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什麼都沒弄清楚,可誰讓我喜歡上了你,若是這次錯過,或許我們以後再沒可能了。依照你以前的品行,我也願意相信你是個好人。”

“秦蕊不管不顧的非要跟著孟遠舟,我想,我就勇敢一次吧,大不了過不下去咱們再一次和離。我大概……雙眼被矇蔽,也找不著北了……”

不然她怎能受他的強迫做不願做的事。

她又這樣惜命,小心謹慎的一個人。

“這樣的日子你說什麼胡話呢!”宋居安佯怒,聽她訴說自己心意,眸中又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這些事情我過幾日和你說清楚,你先過來坐。”

他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旁邊的床示意她過去。

對上他熾熱的視線,杜若臉紅心跳,轉頭看向燃燒的紅燭。

過了片刻,她扭頭發現宋居安仰面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試探著叫了兩聲,也沒應她,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杜若走到他身邊,彎腰朝他臉上看,卻見他睜著眼睛,臉上滿是笑意。

他坐起來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兩人同時翻滾著倒在了床上。杜若被他壓在下面,滿臉通紅的望著俯身在她上方的宋居安。

他跪在她身體一側,扯了一下她腰上的系帶,皺眉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讓你穿這麼累贅的衣裳了!”

倆人身上都正正經經的穿著莊重的婚服,繁縟複雜,穿脫起來不是一點麻煩。拉拉扯扯好半天,衣裳絞纏在一起,杜若笑個不停,宋居安也不住的笑。

桌上一對兒紅燭搖曳著,照亮房內每一處蓋著紅綢的擺設器具。

離床帳三米遠的地方陳設一架屏風,屏風上畫了富貴牡丹,紅、黃、白、紫、綠,色澤明豔又十分大氣,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筆。大紅的牡丹紅的就像是一團火,嬌豔極妍。燭光搖曳間,一雙晃動的人影映在屏風之上,纏綿悱惻。

不知過了多久,她繃直了腳尖,彷彿飄然在雲端,覺得自己愛他愛到骨子裡,似乎永永遠遠都不會再分離了。

夜深了,外面靜悄悄的,屋內傳來低低的呢喃私語聲。

她翻了個身,手中扯著被子,嘟囔道:“我要困死了……”

“可是你說過我一夜禦九女,我怎麼能讓你失望。”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她閉著眼睛只覺得困的不行,讓他快點睡,又聽他似乎下了床。

過了一會兒,宋居安走回床邊,將她扶起來,柔聲道:“喝點水,你之前還哭了那麼久,不知明日起來眼睛會不會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