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人都震驚的看向韓良,連那一直低頭的女子都驚訝的抬起頭來,隨即一臉被人羞辱了的委屈,從凳子上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果真如此?”那婆子怒氣沖沖的問道。

韓良臉現焦急之色,連忙道:“不、不是的……”

宋居安立刻目光嚴肅的看向杜若,杜若卻對那婦人點點頭,“老人家別生氣!他也不是故意的!”

那對兒老夫婦也站起身,口中嘟囔著及其不滿的朝外面走去。

等他們走了,宋居安站起身看向杜若,“你想幹什麼?”

“爹忽然發病了,娘讓找你回去!”杜若迅速道。

宋居安一聽,也顧不上再訓斥她,快步朝外面走去。

杜若看了一眼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韓良,也跟著走了出去。

等回到家裡,宋老爹已經好了,蔡氏正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坐在床邊跟他說話,宋老爹神色平靜的躺在那兒,半合著眼睛。

不過宋居安還是去請了郎中來,為宋老爹問診一番。

杜若拿著做繡活的東西去了周寧婆婆那兒,向她請教了一些問題,針法、畫繡等。雖然周寧婆婆那麼大年紀了,但這方面的東西還是記得很牢靠。

“這刺繡啊,有人做衣裳穿在身上的,春日裡繡個桃花、梨花,夏日裡就繡荷,一樣的東西可繡出來卻千變萬化,這就要考驗繡娘描畫繡樣的功夫了,還有人繡出來當畫兒看的,這是有錢人……”

周寧婆婆絮絮叨叨與她講了許多,杜若十分認真的聽講。雖然她說的那些斜纏針、散套針、接針、蹙金等等針法,杜若都是第一次聽說,幾乎記不住,即便記得名字,但也分不清。

下次來應當拿上紙筆,先記下來,她想,回去後多看幾遍,再將每個針法一一繡出來對上號。

從周寧婆婆那兒離開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炙熱褪去,晚風帶了一絲清涼。

回到家中,她看到宋居安與蔡氏坐在堂屋裡說話,見到她回來,說話聲便停了下來,兩人都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瞧著她,彷彿她是不速之客。

杜若自感無趣,便轉身去廚房做飯了。

吃過晚飯,她站在大門外看了一會兒,今兒晚上村長與村子裡的一些男人應當不會專門守夜了,畢竟他們計劃的事兒已經被她這個‘賊’知道了,他們估計想她不會頂風作案輕舉妄動而暫時作罷。

她又回到屋裡,換了一身顏色稍微暗一些的衣裳,將頭發盤緊一些,從木箱裡拿出一把短刀裝在身上,這是她有一次去青陽寺的時候買的,用來防身。

宋居安打外面進來了,一進來便令人感覺到他身上有絲冷意。

她神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蹲下去將箱子裡面的東西整理了一下。

等她準備站起身時,便看到宋居安站在了她面前,入眼的衣擺平整幹淨,她視線往上,接著緩緩站起身。

“為何去韓良家中,又為何說那番話,你的目的是什麼?”宋居安問道。

杜若與他面對面站著,察覺今日的他似與往日不同,“爹病了,我去叫你回來。”

“我問你為何攪了別人給韓良說親的事兒?”他目光冷了一分。

“有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不必隱瞞。”

“你知道了什麼?我們?”他壓低聲音,上前一步。

韓良的容貌受損,與之前已有很大不同,聲音也有些變化,她已經認出了他?

杜若被他迫的後退一步,仍舊與他對視著,“你說呢?你們兩個之間是什麼關系,不用我親口拆穿了吧?”

宋居安目光陡然淩厲,身上冷意逼人,杜若還是第一次見他散發出這樣的氣勢,與平日裡性情平淡對什麼都不上心的他相差甚大。

他接著逼近,杜若不得不後退,直到碰到了床沿坐倒在床上,剛準備撐著起身,宋居安就已經欺身覆上來令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