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后帶著殤晚寧去了深牢,裡面關著的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人或是即將處死的犯人。

兩人在一間牢房前停了下來,裡面關著的是位武學大師,前些年殺了朝中官員獲了罪,被禁衛軍設計包圍才抓到,在這已經關了兩年。

“你想好了?”太后看了一眼那牢中人,又看了眼瘦弱的殤晚寧。

殤晚寧讓獄卒落了鎖,開了門,進去後才回頭對著太后點了點頭。

“好,哀家就在門外,等你的訊息。”

殤晚寧一步一步的靠近正閉著眼睛斜倚著的中年男人。

“你是誰?”還未走進十步,男人便猛然睜開眼坐起看著進來的女子。

“我叫殤晚寧,我來這是想讓您教我功夫。”殤晚寧挽著羅裙蹲了下來下,手搭在膝蓋上,看著對面男人的疑惑神情。

“我不過是個牢中人,還隨時就會被處死,看你的服飾,想必也是宮中富貴之人,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回吧。”說著又躺了回去,背對著殤晚寧。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殤晚寧篤定的看著男人的背影,然後撐著地板坐下。

牢門前,李裴元從裡面端出來一條椅子,獄卒頭頭還找來了把傘。

一邊擦著冒出的冷汗,一邊替太后撐著傘。

“太后,那人會答應嗎?”

太后閉上眼,李裴元就這樣捏著她的肩開口。

“哀家相信他會同意的。”

“為何不在宮外替她尋一位,偏偏要選擇這牢中的人?”李裴元不知所以,偏頭詢問。

“所處的環境不同,能學到的東西自然也不同。”

一陣風吹過,太后舒心的笑了笑,李裴元也停了話頭。

不知過了多久,殤晚寧走了出來。

太后起身走至她身旁,“明日來?還是將他帶出?”

殤晚寧笑了笑,擺了擺手,“後日來,就不用將他帶走了,也省得一番功夫帶他出去。”

太后嗯了一聲,就跟在她身後走了。

“太后,據我所知這許景陽可是快硬骨頭,這康德郡主是怎麼讓他同意的?”李裴元湊到太后耳邊輕聲問道。

太后勾了勾嘴角,賣了賣關子:“她自有她的辦法。”

“你怎麼還在這?”許景陽側身就發現她還在那坐著。

“我說過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殤晚寧不甘示弱的回應著。

“何必如此執著?”

“您不也是執著得很嗎?”殤晚寧挑著眉笑著看他。

見他疑惑地擰著眉,又開口:“若是以您的性子,恐怕早就自刎在這獄中,既然沒有這麼做,就說明您還有留戀的人和事,還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出去是吧?不妨說說,或許我能幫你。”

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女孩,他問頓了頓,眯起眼睛思考了一番,“你說得不錯,若是以我的性子早就死在這裡了,我之所以現在還活著,就是因為我內心的執念。”

“我姓許,是末陽武學世家的掌門人,多年前,朝中戶部侍郎的女兒與我一見傾心,我本想求娶她,她卻有了婚約。她逃婚,我離家,兩人本以為會開始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就在她生下孩子的那天,她家來了人,不顧她虛弱的身子將她拖回,留下了襁褓中的孩兒。而我當時正在攤上賣著菜,當我回到家時兩人都不見了。鄰居說當時來了一夥人強行帶走了她,卻沒見到嬰兒……”他說著,不由得捂著臉痛哭起來。

“後來她死了,你殺了官員全家,你的執念是你那從未見過面的孩子對嗎?”殤晚寧見他傷心,替他說了下去。

許景陽抹了一把淚,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找到那個孩子。事後你將你畢生所學教於我如何?”

聞言,他抬頭,眼底閃爍著光芒:“你真的能找到我的孩子?”

殤晚寧站起來,走了出去,擺擺手:“後天,我一定給你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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