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進宮前的歡愉

殤菀之手浮在花上，看了一眼，開口道：“或許就是生命力頑強了些。”

殤晚寧側身看著她，眼底蒙上一層薄霧。

這邊

殤懷天正坐在江婉怡對面，眯著眼問：“是不是你做的?”

江婉怡剛想替他斟茶，因他的一句話手停在半空。

“為何這麼說?”將手收了回來，放在大腿上，緊攥著羅裙。

“為什麼?”殤懷天嘴角勾起一抹略有些冷的笑弧，“我想其中原由你一定清楚，就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江婉怡僵滯住，心下苦澀不已，眼底滿是陰鷙。

“是啊，我恨，為什麼你心裡永遠只有她一個，殤晚寧為什麼長得那麼像她，就連性格也那麼相似，她明明沒有過身孕，為何會生下她?”江婉怡惡狠狠的盯著他，“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沒死，對嗎？”

殤懷天愣神，顯然一副謊言被拆穿的模樣。

江婉怡一直注意著他的神情，站起身來搖頭冷笑出聲，“原來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殤晚寧就是她！你也知道我跟她一樣，只不過我為了你放棄了一切，到頭來什麼都不是！”說完踉蹌著坐在地上。

殤懷天閉著眼，嘆了口氣，“你錯了，我不愛你，從一開始就不愛，更是對你設計我時對你失望透頂，這麼多年，我也沒拆穿你的身份，讓你當家成為主母，你所做的那些我都沒去計較，如今，你還想怎樣?”

語氣凌厲，是疑問更是警告。

江婉怡坐在地上，身子不住顫抖，一字一頓：“我會殺了她！”

芊月從屋外進來，手裡端著銀耳湯。

殤晚寧正坐在書案前，拿起羊毫毛筆在鋪開的白紙上寫字，雖然寫得不盡人意，但她還是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姐，有待進步啊。”芊月將湯放在白紙旁，“對了，近日大小姐心情不太好，江氏也被關了許久的禁閉。”

“心情不好?”殤晚寧沒理會後面那句，那江氏本就與她有仇。

思考了一番，“應該是與過幾日進宮有關吧。”似是想到什麼，將筆掛回原處，端起湯喝了一大口，便匆匆跑出去，留下芊月對著那字唉聲長嘆。

“帶我來這幹嘛？”殤菀之看著面前一片綠，疑惑著。

“哎呀，出來放鬆放鬆心情嘛，看這邊草地，多適合放風箏啊。”殤晚寧挑眉道。

聞言，殤菀之笑了笑，她正在屋裡繡著絹帕，這孩子風風火火的衝進門把她往外推，說帶她去個好地方。

殤晚寧拿出偷偷在街上買的風箏，遞給她。

“快，再高一點，哎呀，又矮了，跑起來……”

殤晚寧累得剛想把風箏丟了，就聽見旁邊那位不停地在指揮著，看她笑得開懷，殤晚寧咬咬牙，暗自給自己鼓勵，又開始狂奔起來。

“啊，好累。”殤晚寧累得毫不在意的躺在草地上。

殤菀之只是過來關切的問了句，然後拿起風箏自己玩去了。

殤晚寧：“……”

不一會兒，殤菀之躺在了她旁邊。

兩人側著頭，看著對方笑。

在這十六年裡，兩人活的方向不同。殤菀之整日困在禮儀之中，琴棋書畫樣樣都要精通，沒有自由。

殤晚寧雖然被困在一個院子中，卻是爽然灑脫，閱書無數，自在的很。

殤菀之一直都很羨慕她，如若讓殤晚寧知道，便會嘲笑她，“我被關了十六年，哪來的自由呢？”

天色不早了，街邊的燈籠也亮了起來，為了不被罵，兩人不捨的回了府，全程對進宮二字從未提及。

此次出遊，是殤菀之的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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