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崇天國青城——

殤壞天帶著大夫走進老夫人的內室。

大夫替老夫人號了脈，然後被殤壞天叫至一旁。

“我孃的病如何了？”

大夫往裡邊看了一眼，遺憾的搖頭，“老夫人病入膏肓，早幾年本已好轉，但現在氣火攻心，恐怕只有一月的光景了。”

殤壞天神色一僵，周管家連忙引大夫去前院。

一月光景……

殤壞天魂不守舍的回到老夫人內室，貼身丫鬟告訴他老夫人已經睡下，二老爺在而房等他。

“你說說你，若是你還在官場，宮裡頭的御醫就會為母親治病了。”殤懷言見著他來，趕忙站起身來怨道。

殤壞天不為所動，不知想著什麼出神，直到殤懷言出聲詢問才回過神來。

“你也知道崇天現在在與別國打戰，自陛下掌權以來可謂是民不聊生，當初我也是看透官場的爾虞我詐才選擇辭官反鄉，卻沒成想自太后去了，崇天竟會成這副樣子。”

說來也是慚愧，他一直對女子掌權持有反對意見，導致他不信任太后，處處作對支援陛下，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太后返權，陛下造弄，崇天竟到生死存亡之際！

如若他當時沒有支援陛下，太后會不會返權？

文昊國的事他也聽聞一些，沒想到晚寧她……

待他回到書房時，汪嬤嬤早已經等候多時。

“不是說要回你的故鄉嗎，怎麼還沒走？”

汪嬤嬤從位置上起來，將位子讓回了殤壞天。

許久，才悠悠笑道：“許是年紀大了，忘了很多事，故鄉早就不復存在了。”

殤壞天微愣一會，“她的故鄉不存在了嗎，我雖不知你們是何種族群，但一個種族不復存在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早已更新換代的種族，其實與不復存在沒差，它沒了原先所有的制度，從頭到腳都是個全新的族群。”

汪嬤嬤好歹也是皇室中人，好不容易從那場劫難中逃出，過往歷歷在目，彷彿回首間，就能看見有人伸出手喊著救命，血流成河，她的主子在一夜間死去，那個她曾經萬分敬畏的魔族不復存在。

“您訊息多，請告訴我晚寧她現在在哪。”

殤壞天就知道她所來有事相求，他雖辭官回鄉，但主城中尚有餘目，不少舊黨還在私下找他，國家大事以及一些旁門左事他都知曉一二，更別提是殤晚寧的事情。

“當初是我為了不讓她的記憶中出現你，才將你在她年少時關押，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安穩度過餘生。可若是你去尋她，將真相盡數相告，那麼後果你想過嗎！”

他有些慍怒，做了那麼久的努力卻要再次分崩離析，他不願！

“可那是你的不願，就像你一直尋大夫替你娘治病，可你從沒問過她的想法，她被病魔席捲全身，每夜抽搐難眠，頭疼欲裂，有多少次想過就此而去，可你一直拼了命的尋醫仙，她於心不忍才又忍下這莫大的苦楚，就想讓你安心。昨夜我去尋她，她只告訴我，她想去找你的父親……”

殤壞天瞬間僵住，這些他從不知曉，母親在他看來只是嗜睡，並無痛苦，原來在這背後藏著的是她夜夜的痛苦，就是因為自己想讓她活著！

殤晚寧也是因為他所謂的好而失去自由十六載，一直為她好的汪嬤嬤也被自己關了十二年……

他失神，漫不經心的說了殤晚寧的具體方位。

汪嬤嬤感嘆一句：“知道為何莫虞從未正眼瞧過你嗎，因為你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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