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落下湯水裡,蕩起了圈圈的漣漪,也攪亂了明月所有的思緒。

“怎麼哭了?”

轅落心疼的為她拭去眼角上的淚水,而明月突然緊緊抱住了他強壯的身體,彷彿要將他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刻都不願放開似的。

將整碗紅糖姜水喝得一滴不剩時,明月便著急的為轅落包紮著傷口來。

剛才恍惚一見,又加上轅落刻意的遮掩,明月只是大概看到一片通紅。

可如今掀開衣袍一看,卻見從手臂到臂彎彎處,冒出一個個猙獰的水泡來。

有些水泡已破,甚至還流出了粘稠的水來。

其實轅落並沒有告訴明月,剛才她喝的那碗紅糖姜水,其實是轅落熬製的第二次。

剛開始熬製的第一盅湯羹,其實已經被他不小心給打翻了,更不湊巧的是,那滾燙的糖水就這樣無情的灑在他的皮肉上。

也正因如此,他手上直接被燙掉了一層皮。

因為擔心明月自責,所以他刻意將衣袖夾雜在手腕處,僅露出一點通紅來。

剛才明月要為他上藥膏時,轅落是不同意的,但明月堅決如此,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答應了。

明月的神情他早就預料到了,只不過沒有想到,她竟然疼惜的再一次落淚了。

“疼嗎?”明月哽咽的問。

“不疼。”

“你騙人,都起泡了,怎麼可能不疼。”明月通紅著一雙眸子,隨之讓婢女喚來了大夫。

大夫很快趕來,在看到轅落手臂上的燙傷後,也是怔了下。

為他包紮上藥之後,大夫神情嚴肅的看著兩人,“主上這傷口怕是會留下印子。”

“無妨。”轅落無所謂的說。

但明月卻更加傷心,“都是月兒的錯,夫君日後不許在下廚房了。”

禁止令一下,惹得轅落不禁好笑出聲,“這是夫君特有的標記,日後要是有人膽敢在冒充夫君闖入月兒的生活,月兒怕是能一眼就認出來了。”

“都傷成這樣了還貧嘴。”明月破涕為笑的一陣指責。

但見轅落一臉的無所謂,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輕撫著那嬌嫩的俏臉,“乖,只要月兒不嫌棄夫君這手醜就好。”

“在月兒心裡,夫君的手永遠是最好看的,即便有傷疤,那也是為月兒落下的愛的傷疤。

明月一陣嬌喃,偎依在轅落的肩膀上,盡是小女人的嫵媚。

然,此時,宮門傳來一聲吱呀的聲響,南宮黎拖著個大肚子臃腫的緩慢走了進來。

見二人如此幸福相依,南宮黎羞愧的佯裝輕咳了幾聲,“咳咳…”

明月自然的從轅落懷裡掙脫了出來,顯得極為驚訝的看著她,“黎兒,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這樁婚事是不是就這樣吹了?”

南宮黎仍然還在氣頭上,說話之餘難免還有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