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過來一起吃吧。”對著彩蝶招了招手,明月已經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大吃了起來。

整整一天沒有吃飯,她實在太餓了。

明月剛才還在想,今天要是還沒飯吃的話,她沒被秦氏折磨死,恐怕就要餓死在這洗衣房了。

蘇乞兒嫉妒的啃著手中的饃饃,口中一陣狠毒的謾罵道:“吃,讓你吃,最好菜裡有毒,毒死你。”

說完,蘇乞兒狠狠的喝下一大口米湯。

可這會兒報應終於來了,蘇乞兒在狠吞下一口饃饃時,突然難受的捂著喉嚨一動不動,隨後漲紅著臉難受的咳嗽了起來。

這一聲比一聲來的更響亮,直到蘇乞兒咳得捂著肚子哇哇直叫,把噎在喉嚨中的那塊饃饃吐出來後才舒服的吐出一口氣來。

“報應…”明月輕聲低咒。

聲音雖小,但還是傳入到蘇乞兒的耳朵裡。

“你在罵什麼?”蘇乞兒惱羞成怒的指著明月凶神惡煞的吼道。

明月佯裝無事的笑了笑,“我說,這飯菜可真好吃,一點都沒有毒,不知蘇大姑姑要不要嘗上幾口?”

“哼…我才不稀罕。”蘇乞兒不屑的說道,但還是嘴饞的狠吞嚥了口口水。

瞧見蘇乞兒這幅模樣,明月禁不住一聲冷笑,隨後看著眾女婢,“誰想吃的都可以來吃啊,反正這麼多菜我和彩蝶也吃不完。”

語落,原本聚攏在蘇乞兒身邊的眾女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還是難以壓抑內心的渴望,紛紛嚮明月這邊跑來。

明月這個人向來如此,別人和善待她,她自然回以千倍萬倍的好。

何況這群女婢也不是真的有心針對她,若不是蘇乞兒的挑撥,誰願意在這破洗衣房裡老虎稱大王。

“慢點吃,大家都有的。”明月將飯菜分給女婢們,餘光掃過蘇乞兒,卻見蘇乞兒仍然還在頻頻的吞著口水,但哪張臭嘴仍然犟著不斷的咒罵這群女婢吃裡扒外。

酒足飯飽之後,女婢們意味猶盡的舔了舔嘴邊殘留的油水,對明月投以感激的笑容後,不顧蘇乞兒的怒罵聲,畏畏縮縮的回到房裡。

明月昨夜一夜未眠,渾身襲來的疼痛感已經讓她覺得身子像是要散架似的,緩慢的起身也隨同彩蝶一同入了房。

掌事姑姑跳高了眉頭,指著最角落一處最陰暗的地方對著明月說道:“以後這就是你睡覺的地方。”

彩蝶有些不安的看了那個位置,突然臉色明顯的慘白了起來,“姑姑,這個位置可不能睡人啊。”

“哦?為何不能睡?”秦氏佯裝不解。

“這..這個位置上次睡著的女婢是得疫病死的,不乾淨。”彩蝶不安的說道。

“不乾淨?你們不過一群洗衣賤婢,這裡的每一個床鋪都睡過死人,難道也不乾淨嗎?”秦氏明顯不悅的挑高了眉,氣焰直冒。

“可這個位置不一樣。”彩蝶再次想要辯解,但見秦氏不耐煩的指著彩蝶一陣怒罵,“有何不一樣,她若不睡,你來睡?”

“彩蝶,算了,我睡。”

明月何曾不知道秦氏有意為難她,偏偏還有一些空位置非要讓她睡在這張因為疫病死過人的鋪,可見秦氏的目的是要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