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韜,它是本上古奇書,為將者得它,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其中不但有讓人聞風喪膽的三十六陣,還有運籌帷幄巧捷萬端的四十九謀,更有九九歸一的練兵之法,曾經大將軍之所以在戰場所向披靡,全因為它而來,而大將軍終其中一生,也只得五陣八謀,及騎兵之法,蒔三……”

齊保正頓了頓,眼中似有追憶,滿臉敬色的嘆了口氣。

“若是大將軍當年將此書全部吃透,宛城便不會落入白狼國手中,大將軍他……也不會被奸臣所害。”

說到這,齊保正已是痛心疾首。

米蒔三嘴角抽了抽,心道,不就是一本書麼,至於說的如此逆天嗎。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她捏拳。

齊保正瞪起雙眼,高聲駁道:“你是大將軍唯一的血脈,怎麼沒有關系。”

“笑話,誰又能證明我就是大將軍的血脈?”沒有證據,她就不會相信,而且就算是,與她又何幹,她這麼努力的活著,只是想過的自由,無拘無束的做一土豪,什麼大將軍孫女,她都不想要。

“有一物能證明,但不是現在。”齊保正沉凝,眼裡似乎猛的做了一個決定,驟然間目光灼灼的再道:“蒔三,我知道我嚇到你了,但你必須知道,大將軍唯一的遺願,就是收複宛城,而收複宛城,就必須要找到兵韜。”

米蒔三怒了,低咆道:“既然這個兵韜對你們如此重要,那你們找就是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別開玩笑,認祖歸宗這種事情,她以前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

齊保正眼圈忽然發紅,喃喃的就道:“可這部兵韜,除了大將軍的後人,沒人知道它在哪。”

“你開什麼玩笑。”米蒔三嚇笑了,一年不見,莫不是齊叔瘋了吧。

齊保正深吸了氣,鎮重的搖了搖頭:“我沒有開玩笑,知道大將軍有這部兵韜的人,不止是我們,還有先皇以及當今昌帝,只有拿到它才能重建赤勇軍,奪回曾經所失去的宛城。”

米蒔三再次失笑,她不過是八歲的稚女,齊叔跟她說這些,不免覺得可笑嗎?

赤勇軍又如何?跟她有個毛線的關系!

宛城又如何,她又沒有能耐拿回來。

就是談精忠報國,也跟她這個小小女子,扯不上邊吧。

“齊叔,你所說的這些,我全都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你讓我走吧。”

齊保正猛的抬頭,想也不想的道:“不能走,蒔三,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但是,如果再找不到兵韜,敬忠以及其他人,只怕都會死。”

說到這,齊保正痛苦的深吸了口氣,沉重的又道:“其實我們早在大將軍還在世時,就把命都給了大將軍,所以我們不怕死,但我們怕死無其所,也怕完成不了大將軍的遺願,而無臉去黃泉見大將軍。”

米蒔三聽的快要抓狂,不管齊保正說什麼,她都覺得,這一切不論真假,也和她無關,更是她無能為力的事情。

至於他說什麼,崔敬忠會死,其他人會死,那又如何?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誰又能長命百歲了?誰又能逃得過歲月的無情!

真是可笑,齊叔一定是瘋了。

“蒔三,這八年來是我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大將軍和大小姐的託孤,我們,統統該死,不值得你來救,可是,大將軍敗走宛城,死不瞑目,若我們今生不能完成遺願,是真的沒臉下去見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