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柳十三睡得特別沉重,沉重得感覺自己就是故事裡那個命運悲慘的小女孩,一點點在艱難長大……

等她醒來,顏六早就不見了蹤影,外面也是靜悄悄的,看樣子都去前院看比武了,

柳十三坐起,穿好衣服迷迷瞪瞪的洗漱完。

坐在銅鏡前綰發,怎麼瞧怎麼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她脖子上怎麼有紅斑?還是一顆一顆整齊排列著。

“顏六,你居然在我脖子上種草莓!”

柳十三悲催了,這個時代的衣服是保守,可也沒有保守到只露一張臉,她這個樣子怎麼出去見人?

總不能說是被蚊子咬的,還是那種會排隊的蚊子?

她真的想哭,都是心軟惹得禍,早知道她就二話不說用僵僵粉好了,不過,她也怕那東西,用的不好自己也會中招的,就像上次在客棧一樣。

眼睛在屋子裡四處打量,視線落在床上的被子上。

有了!

找來剪刀,剪下一塊被面,再幾剪刀下去,弄出一些流蘇,一條別致的圍巾就出現在她手裡,圍上剛剛好。

外院如同昨天一樣熱鬧,柳十三走到昨天三人看比武的位置,卻怎麼找也找不到袁紹和封君,正想找旁邊人問問,一道白影飛快的跑了過來。

“十三,你在找你師弟,師妹嗎?他們在那邊。”

突如其來的熱情,把柳十三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躲過吳稚兒來牽自己的手。

吳稚兒訕笑,低聲說道:“十三,昨天我誤會你了,以為你也像其他人那樣,接近我表哥是另有所圖。”

這道歉來的太突然了,柳十三都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她茫然之際,吳稚兒又說道:“你肯定很疑惑,我會突然對你說這樣,你看那邊。”

柳十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顏六像個傻子一樣,對她這邊揮手傻笑。

“他是你的情郎吧?”吳稚兒笑得特別曖昧,“我可是看見了,他半夜翻進了你的窗戶。”

柳十三啞然,那廝肯定是故意讓吳稚兒看到的,以他的身手,以他的智商,會騷包得半夜爬窗戶還穿一身白,他是有多想坐實他們的關系。

“你,你不會還半夜聽牆角了吧?”

吳稚兒給了她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我才沒有那麼無聊,半夜不睡覺去聽你們牆角,晚睡的女子容易醜。”

其實她把柳十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是想看看齊寧會不會半夜去找她,能否偷聽到她想得到的答案。既然不是齊寧,那就沒她什麼事了,管她柳十三跟誰私會。

不過,即便這樣也不能完全打消她的懷疑,有些事,她還需要慢慢求證。

吳稚兒像女主人一樣,安排柳十三在張府留給他們的席位上坐好,坐下來,柳十三才感覺她這樣安排有些微妙。

自己左邊是齊寧,吳稚兒,右邊是顏六,接著是袁紹,封君,看似特別貼心,卻把柳十三架在了一個特別尷尬的位置上。

既然吳稚兒還在有心試探,那柳十三也不會沒事找個蝨子放自己頭上,對齊寧是客氣萬分,對顏六倒是和顏悅色了不少,只是見他打量自己圍巾時的眼神,還是有種想掐死他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