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三見媯烈定在那裡,雙目圓瞪眼底通紅,連忙走過去,問道:“烈叔,怎麼啦?”

良久,媯烈長嘯一聲,繼而沖著柳十三豎起了大拇指,“好酒,舒坦!”說著,又要去接。

柳十三連忙攔住他:“烈叔,不可再飲了,要是你醉了,誰來幫我換涼水。”

媯烈想想柳十三說的在理,也就放下了碗,幫著繼續打下手,才換好一鍋涼水,坐在灶前,耳朵微動,朗聲笑道:“你看,又有人被你的酒蟲勾來了。”

柳十三回頭,就見元真衛修二人疾步而來,邊走還邊微聳著鼻翼。

原來,這師徒二人正是被媯烈的長嘯聲吸引過來的。

“師叔,師兄你們來了!正好,嘗嘗這酒如何?”柳十三也是有些小孩獻寶心態,連忙接了兩碗送過去。

媯烈卻是在一旁提醒道:“你們可要小口淺嘗,這酒烈,依你們的酒量,也就這一小碗。”

三人相識多年,有幾分的酒量那是再清楚不過,饒看著媯烈是好心提醒,其實心裡也還揶著戲謔的心。

剛才的酒,他也被嗆了個面紅耳赤,依這師徒的酒量,就算是小口淺嘗,還不嗆個眼淚橫流。

衛修師徒是斯文人,不用媯烈提醒,他們也不會像他那樣豪飲。

衛修先是聞了聞,只覺得酒味濃鬱,小口淺嘗,入口綿柔,入喉後嘴留餘香……

如果他原來的那些還算是酒,那柳十三釀的這些,只能用仙家的瓊漿玉液來形容。

果然,天外有天,想他也曾遊歷四方,自以為已經算是博學多聞,原來還比不過眼前這個小女娃娃。

媯烈早就等著看他們的笑話,見師徒喝了一口,卻是一臉陶醉樣,不免疑惑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像燒刀子割喉般。”

柳十三“撲哧”一笑,原來烈叔是在這等著,可惜,這已經是好幾鍋後的酒,酒精度數早就淡了。

也不解釋,只是在竹槽上再接了一碗,遞過去:“烈叔,你再嘗嘗!”

媯烈狐疑接過,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只是小抿一口,酒一入口,立刻不滿了:“丫頭,你不公平,給我的就像是燒刀子,給他們的卻是這樣綿柔的。”

他這樣一說,衛修師徒也看向了柳十三,柳十三連忙表示自己很無辜,於是把酒精度的問題盡量用他們能懂的意思,說了出來。

媯烈聽得雲裡霧裡,衛修師徒卻是連連點頭,“不錯,這個倒是與熬藥的原理相差無二。”

柳十三暗暗吐舌,也只能這樣理解了。

衛修師徒守著再換了一鍋水,缸裡的酒算是前後濃淡相融,到達了眾人覺得合適的濃度。

衛修想著,這會柳十三應該是要把這個大木通樣的東西收起來了,連忙招呼其他人迴避。

柳十三則是攔住了他:“師叔,晚輩見師叔也沒有什麼孝敬您老人家,就拿這釀酒的方法獻給師叔。”

她這樣說,實在是太合衛修心意,晚輩孝敬當然是要笑納,不過,同時他也在思索,拿些什麼出來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