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米蒔三驚呼。

“三三,這世上有很多事,他都不可能,可他偏偏就可能。”燕子燁笑著又捏了捏她。

調整好心底的複雜,再做這個動作,行雲流水的就成了理所當然。

他會娶她,而她早晚也是他的女人,他喜歡捏她的臉,又有什麼不對呢。

燕子燁很慰燙的抿了抿唇。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米蒔三心抽了,心裡反反複複的念著,原著她真的不瞭解齊寧,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也是這一瞬間,她才迷迷糊糊的想起,齊寧似乎從來不像別人那般,為了生計而發愁,也沒有像正常少年那樣,為將來迷茫過。

那時她只以為,齊寧沒有野心,只想隨遇而安,恬淡的過日子。

現在才明白,原來不是的。

他不迷茫,那是因為他的身份擺在哪,他不發愁,那是因為有了空。

是了,怪不得了空總跟在他身邊,怪不得瘟疫來時,了空冒險也要去找他。

她以為自己是瞭解齊寧的,結果,燕子燁狠狠的打了她一臉。

看她心神巨顫,平生波瀾,燕子燁心情極好的幫她拉了拉被子,緩聲道:“木已成舟,三三也無須再自責,這幾日你好生養著,等身體好了,本王會派人送你去交州。”

交州,她知道哪,因為她圈煤的下方,就是交州,那裡靠海,地處南下。

老天,她真是犯了大錯。

不但要燕子燁送她離開霧城,連他也要放棄霧城,再看他的臉色,似乎打算要盡快起事。

“燕子燁,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原來齊寧他……”

“是,都怪本王沒有提前告訴你,三三不必再自責,本王這次過來,其實是想告訴你,要委屈你了。”燕子燁噙著笑,理所當然的又捏了捏她。

嗯,她的臉果然很好捏,手感十分好。

就是不知道,別人的臉,是不是也這麼捏。

燕子燁跳躍性的眯了眯眼。

迥異的是,米蒔三壓根就沒留意到,自己被他揩了油,心懷忐忑的她,越是聽他說不怪她,心裡就越是自責。

同時也深深的感覺到,她好傻。

圍在她身邊的人,個個都深藏不露。

如果說齊寧是吳軒王的親侄兒,那豈不就是她的親表哥嗎?

“是我錯了,我那裡還會委屈。”捅了一個這麼大的漏子,他還對她這麼溫柔,都要瘋了好吧。

瞬間,連之前所建立的自信,也在這一刻全部瓦碎,她覺得自己是真不懂這個世界了。

也不懂燕子燁為何要對她這樣好。

他都要起事了呀,陰符還在吳軒王手中,所謂的閔家兵韜,更是連影子也沒瞧見,那她對他,還有什麼價值?

一直以來,米蒔三就覺得,這人活著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價值觀,不管是被利用,還是利用別人,首先這個人就得有用。

可現在呢,她都快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還給他惹麻煩。

她的懊惱,幾乎全寫在臉上,心情愉悅的燕子燁,忽然間就發出幾聲低笑,好像她所擔心的,在他這裡,其實並沒有那麼緊張。

“傻子,本王說的委屈,跟齊寧無關,是本王求了一道納六王妃的聖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