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蒔三心髒狂跳,她早就想過,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少會有危險,可沒想到,居然離所謂的江湖這麼近,近到她的心髒都快要跳了出來。

“這位大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皇城時家?”米蒔三穩了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如初。

“皇城時家?”那大漢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了一遍,然後搖搖頭:“沒聽過。”

米蒔三擦了擦手心中的冷汗,面帶微笑的將頭轉了過去。

“沒關系,我聽這位大哥的說話,應該也是道上的吧?”

那大漢得意的笑了兩聲,又轉過頭和他的兄弟對視大笑,頓時就笑的羅婆婆等人,汗毛倒豎。

“小公子眼瞎了,心到是不盲,沒錯,兄弟們幾個,確實是道上混的。”

“那我能否煩請你們兄弟,壓個鏢,酬金你開。”

話中的鏢是什麼,此時不點名,在場的人也心知肚明,那鄧掌櫃朝著米蒔三,別的深意的笑了笑。

“呵呵好說好說,待我們兄弟商量一下再答複你。”漢子一口喝光了碗裡的酒,就和其他人出了茶寮。

能在合道上混的,那個不是人精,真要常在道上走,是沒人反過招兒,花錢請合道上的人壓鏢,所以說,米蒔三這句話說錯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而回過神來的羅大,臉色大變,一步沖到米蒔三面前,差點想發火,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然後轉過頭看那鄧掌櫃。

“掌櫃,指個道兒吧。”

那掌櫃呶了呶嘴,到是還有個眼明心亮的,不過這次,他用的是官話了。

“那就別走夜路,最好是在我這住著,等你們的人找來了再走唄。”

完了,米蒔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這下真是糟糕透頂,進個茶寮居然也能碰到黑店。

羅大呼吸頓時凝滯,要知道,他們是外強中幹,留的越久,破綻就越多,剛才掌櫃的那些話,他已經回過味兒了,所謂的萬兒就是有名頭,身後有人的那種,么豆則是指他看穿了米蒔三的女兒身。

還有那句沒毛的羊牯盤什麼盤,意思就是說,他們已經被劫,身上沒有錢財,醒攢了還不趕緊扯呼,換過來就是,被識破了,還不趕緊走人的意思。

後來他想讓掌櫃指個明路,可掌櫃卻明著告訴他,想走是走不了了,除非是拿來贖金,才能安全的走出這個茶寮。

所有話都暗藏機鋒,米蒔三自知壞了羅大的事,不敢再開言,就在這時,有人在茶寮外喊道:“三丫頭,是你嗎?”

人未到聲先來,聽到這個聲音,米蒔三倒抽了口氣,猛的尋著聲音,就將頭轉了過去。

是烈叔,烈叔的聲音!

天啊,她真是無法形容這個時候的欣喜。

就像一個行走在沙漠彈盡糧絕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汪清泉那般驚喜。

“烈叔?”

媯烈一腳跨進了門,幾乎是一眼便鎖定了她,亮到晃眼的大白牙一咧,就聽他中氣十足的大笑道:“三丫頭,真沒想到,我還能在這碰到你。”說到這,就看到她踉蹌的想站起來,一個不穩,就差點摔著,媯烈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