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大燕的端陽節也是會劃舟的,但他們的舟不是龍舟,而是花船。

聽說在那天,所有花船都會裝點的非常漂亮,然後乘著稍有身份的人,一起泛舟於河上,然後投擲那五彩角黍,用來祈禱風調雨順,平安健康。

同時也在那天,有錢人會佩戴用硃砂,雄黃,香藥做成的香囊,而沒錢的普通百姓,則系五彩雄黃線,用來避邪驅瘟。

然而最吸引人的重頭戲,還是在晚上的香囊河燈。

說起這個香囊河燈,其實也就是水燈,不過就是為了應節氣,所以在水燈裡放上雄黃硃砂和香藥,然後再承載著少女的心願,慢慢的推到河中任其漂流而下,直白的說類似漂流瓶。

而基本上,放河燈的都會是少女,因為大燕有個不成文的習俗,叫男的投角黍,女的放河燈,這角黍也就是粽子了,通常裡面會放棗,然後就叫棗粽,男子投此物,諧音就叫“早中”,意味著可以早點金榜提名。

男子投完角黍,到了晚上,就是少女的主場,到那時整條霞江,都會被點綴的燈火印的輝煌,而同時,代人捉筆的小攤,也會生意爆漲,因為只要是放河燈的少女,就會找人或者自己拿筆紙寫上心願,再放到河裡。

少女的心願啊,大燕男子們,怎麼可能抵抗得了這種誘惑,所以不管在哪,都會造成,少女在上游放河燈,男子在下游撈河燈,若是緣份了得,那獵豔的機率,比起平時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想到這,米蒔三就微微眯了眯眼,她想,她大概猜到娘要委屈姐姐什麼了,比如說落水,英雄救美,這些狗血套路,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特麼好使的。

距離端陽還有兩個月,看來她得想想辦法,去看一看這個王東,然後再讓了空幫忙打聽一下。

她可不想拿姐姐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摸摸索索的穿上衣服,剛穿過後院,就聽到羅家的人已經醒了。

羅氏的孃家母親叫陳細珠,這會正氣喘籲籲的低道:“當家的,你說親家母,是想把米蒔三賣了呢,還是嫁了呢?”

吭哧吭哧……

“你管人家那麼多,反正不管是賣還是嫁,米蒔三那丫頭現在都值錢。”說話的是羅定,也就是羅氏的孃家父親。

米蒔三翻了個白眼。

陳氏接道:“嘁,那這帳可不是這樣算的,要我說啊,還是賣到顏家當丫環更值錢些,噯喲,當家的你輕點,弄痛我了。”

聽到這句,再加上那吭哧吭哧的配音,米蒔三頓時臉紅了,啐了一口就想趕緊走。

屋裡還能在幹什麼,當然是在幹這個年代最時興的“娛樂”活動。

“啪”的一聲脆響,像是手掌打在肉上的動靜。

羅定如老牛拉車般的低吼:“輕點還怎麼弄,臭娘們你的水那去了……”

靠!這兩臭不要臉的,一想到他們霸佔了自己家的房子,還聽到這種動靜,米蒔三的胃就忍不住翻江倒海。

更恨不得吼一嗓子,索性讓那羅定,嚇到陽委了最好。

憋著惡心趕緊走,一到米家的廚房,剛進門,左氏就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