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大夫的話,陳東陷入了深深地自責當中,如果不是自己一大早地敲門和師傅說阿德師兄離開的事情,或許師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兩天後,濟世堂依舊沒有開門營業。阿德師兄走了,師傅又病倒在床還沒恢複,藥鋪根本就開不了。

“爹,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天都快嚇死我們了!”半夏坐在王大夫的床沿上看著自己爹臉色要好一些,心裡著實是鬆了口氣。通紅的像是兔子似的眼睛差點再次掉淚下來。

“師傅,藥煎好了。”正說著,陳東端了一碗藥進了屋。

在順子的幫扶下,王大夫半躺著坐起來後,接過了藥碗,卻沒有喝下去,而是看著陳東幾人說道:“你們阿德哥是不是還是沒找到?”

“爹,你怎麼還在想著阿德哥?他不是留了字條說去北都了嗎?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的身體,然後再擔心阿德哥吧!”說到阿德哥,半夏滿肚子的不滿,她看著依舊還在唸叨著阿德哥的父親,有些抱怨地說道:“爹,阿德哥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他決定和小天去北都市,那肯定是做過準備的。阿德哥也真是的,爹和藥店都離不開他,他怎麼能這麼突然就走呢?現在這樣……”

“女兒,東子,順子,這不怪你們阿德哥,要怪就怪我這個師傅,是我逼著阿德走的。都是我,要不是我那晚和阿德說那些話,阿德也不會一氣之下就去了北都市!我真是老糊塗了,怎麼會在阿德面前說那些話!”

“爹,就算你對阿德哥說了什麼,可是不管怎樣,阿德哥都不應該放下濟世堂的攤子就這樣走人!你是他的師傅,他吃的喝的都是你給的,要不是爹你收養了阿德哥,阿德哥早就餓死了!他做什麼決定應該都和你商量一下才行,怎麼能這樣隨心!”

“夠了,女兒,你怎麼會這樣說,你阿德哥不是學徒僕人,在我心目中,他和你和你哥沒什麼兩樣,他就是我的兒子,我從小看到大的兒子!比起你們,阿德這個兒子做得比誰都多!在我這兒,他想怎麼樣就怎樣,怎麼隨心都行!至於你說的那些恩情,你以後不要再說半個字!你阿德哥在我們家裡任勞任怨了這麼多年,那點兒恩情早就還完了!相反,是我們欠了你阿德哥的恩情!”說到最後,王大夫神情很是激動了起來。

“爹,你誤會了!我沒有那意思,我就是氣不過,他害得你都病倒在了床上。”半夏看著父親情緒激動,忙安撫道:“爹,你放心等阿德哥和哥哥到了北都,他們就會馬上寫信給我們的。”

“小天會的,但是你阿德哥那小心眼的人生了我的氣,估計不會寫信給我了。哎!這個小心眼的阿德有事情不滿為什麼不當面說,非要弄成這樣讓我擔心。他怎麼就這樣去北都,萬一要是遇上……”

“爹哎,你怎麼都不擔心哥哥,卻在這兒一直都念叨著阿德哥啊?我看著都有吃醋了!”

“半夏,你啊你啊!平時看你都挺懂事兒的,怎麼每次一說你阿德哥,你就這樣?”

“師傅,要不你先喝藥,有什麼事兒待會兒再說!藥都快涼了!”站在一旁聽著師傅和半夏這父女倆的爭執,陳東只得先打斷了。

病床上的王大夫看著陳東嘆了口氣道:“女兒,你先出去,還有順子,你們都出去下,東子,你留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師傅,順子他們都出去了,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嗎?”

“咳咳……東子,藥店現在暫時就由你盯著吧!以後你每月的月錢和阿德一樣!”半躺在床上的王大夫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等阿德回來,該是他的還是他的!到時候做什麼樣的事領什麼樣的錢!哎,東子,就這樣吧!師傅只能這樣了!已經對不起阿德一次了,我這做師傅的不能讓他再次失望了。等阿德回來……”

“師傅,藥鋪我……現在……我擔心萬一…..”聽了師傅的話,雖然有些不太明白師傅為什麼那樣說,但大概都能理解。

對於肩膀上突然壓下來的重擔,陳東心裡恨是擔心,他很想拒絕師傅的話,畢竟以他現在的技術相比較阿德師兄還是差了些。

“東子,這藥鋪除了你還有誰可以打理。我現在又下不了床,你順子師兄又傻裡傻氣地,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你先試試,有什麼不懂的你就過來找我。”

最終,不管是因為自責愧疚而是出於報恩的原因,陳東還是在王大夫的威逼利誘下妥協了。

出了屋子,看到依然還在屋子外等著的半夏,陳東突然向她問了一個問題:“半夏,你責怪阿德師兄,那你有怪過我嗎?畢竟如果不是我一時急切跑到師傅跟前說了阿德師兄的事兒,師傅也不會受到刺激變成現在這樣臥病在床!”

“怎麼會呢?東子哥,這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怪你呢?”